乐虚看着前方被抬上车的担架,语气平静,“死的人是谁?”
医护人员微微低了下头,又抬头道:“我们先去清理伤口好吗?”
乐虚看着她,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死寂,“死的人里,有我妈妈吗?”
医护人员眼眶微红,偏过头不让自己失态,一位警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上面干干净净的,画着一朵红色的小花,递给了乐虚。
乐虚接过来,轻声说:“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医护人员摸了摸他的头,道:“那里现在不适合你进去,等你的伤好了,再去看好吗?”
乐虚看了她半晌,很乖的点了点头,手指抓紧了身上披的外套。
安升看着乐虚被医护人员领着走向救护车,穿过警戒线走进了乐虚家里,红色的血迹成喷溅状洒在各处,地上画着人形标物,在桌旁的地下,有着一大滩暗红色的血迹,一支笔放在桌子上,安升退了出来,不忍再看。
乐虚自己坐在病房里,拆开了那封信。
「小虚,对不起,让你看到了那样不堪的一幕,忘了吧,在以后的人生里,忘记这一切,妈妈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可是妈妈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今后不会再有任何人影响到你了,远离这个地方,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妈妈希望你,在今后的人生里能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乐虚安静的看完,又安静的把信纸折了起来,没有流眼泪,麻木的好像一个精致的木偶。红十字院来与医院进行交接,将他带到了本市的孤儿院。
乐虚很安静,他不会哭也不会笑,没有情绪,没有表情,所有的东西他都没拿,只是紧紧攥着小安升给他的外套不放。
安升蹲在他身边看着他,心里难过的不行。
场景变换,已经长大了一些的乐虚戴着一顶鸭舌帽走在小路上,安升看着周围的景色,很是熟悉,这是他上初中的学校外边。
乐虚倚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看着校门口,安升有些惊讶,乐虚就那样看着,直到年少的安升从校门走了出来,跟朋友有说有笑的,乐虚才微微站直身子,一直看着安升,直到他上车远去。
从初中,到高中,时不时的,乐虚就会在不远处偷偷看着安升,安升抱着胸倚在墙上,不由得想着,你在看年少的我,而现在的我在看着你。
场景变换,乐虚站在了一个花店外,手里拿着一束海棠花,正往墓地的方向走去,路上人烟稀少,安升在他身旁绕着圈走着。
有个戴着口罩帽子的人在逐渐向乐虚靠近,安升站直身子,“乐虚!快走!乐虚!”又来了,那种无能为力的事情,安升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越靠越近,露出一双贪婪邪恶的眼睛,手里拿出一个注射器,趁着乐虚没有防备将注射器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乐虚身上一疼,猛的回头把他踹出去好远,注射器里的东西却渐渐起着作用,在安升焦急的呼喊下,乐虚渐渐失去了意识。
场景变换,安升睁眼的时候,乐虚被捆在一张铁床上,胸口破了个洞,鲜血缓缓流出,心脏还在微微跳动,那人在往他的胸口里倒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