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没说话,继续拿起青儿采摘回来的荷花往瓶子内插着,插了好一会儿,怎样搭配都觉得不好看的时候,青儿递了我一束夹竹桃,我接过,插入白玉瓶后,这才觉得瓶内的话和谐了不少。
青儿沉默了一会儿,又在我旁边小声说:“听说今天早上子柔死了。”
我摆弄着花的手停了停,停了几秒又如平常一般问:“不是要下午才问斩的吗,怎么今早就死了。”
青儿说:“听说是暴毙了,今早上袁府的士兵去查看的时候,七孔流血。”
我说:“也怪可怜的,死了便罢了,要是等着问斩,指不定多痛苦呢。”
青儿没说话,只是在一旁候着。
之后到达下午的时候,王鹤庆被送去南山寺,子柔的尸体也随之被拖了出去,大约是被拖去了乱葬岗。
青儿和碧玉心情低落,大约是因为子柔的死,虽然子柔在这里住了没几天,可多少还是相处些感情来,他死得如此之快,这是大家都没预料到的。
子柔被拖去乱葬岗两个小时后,我也从房间换好了衣服出来,对青儿还有碧玉说,我要去趟穆家看看。
青儿和碧玉以为我是去看王芝芝孩子的情况,所以也没有多问,两人正在屋内偷偷备着钱纸,大约是想给子柔烧些。
我看了她们一眼,便没有再停留,撑着伞出了袁府。
外面尤其的炎热,太阳无比火红的挂在蔚蓝上空,像是个火球在烧焦着人间,出了昨天那件事情,袁府一片死寂,只听见蝉鸣在树梢上鸣叫。
我没有让袁府的车送我,而是自己走了一段路,便进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口的小屋子内,我直接推门进去后,里面正站着两个人,是负责拖着子柔尸体去乱葬岗的两个袁家下人,他们见我来了,一句话都没说,迅速从屋内角落的草堆里拖出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那具尸体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脸色发白发青,双目紧闭。
我一言不发掏出一串大洋递了他们,那两人放在手上掂量了两下,什么都没说,便迅速从这里离开了。
他们一走,我便关上了屋内的门,然后蹲在子柔的尸体旁,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他鼻尖一片冰凉,没有一丝生气。
我又用手拨开了他的眼睛,瞳孔发白,是死了的征兆,我蹲在那看了好一会儿,莫名觉得有些慌,便赶忙从袖子内掏出一个药盒,又从药盒内拿出一颗白色药丸,快速掰开了子柔的嘴,将那颗药丸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