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寅的呼声打断了他的话,他顿时表情凝固,往商寅脸上拍了一巴掌,“浪费我感情。”
阮伯灵侧身背对商寅,他很困,还很累,可睡不着。
从得知师父去世到现在,他一刻也没停过。此时一切都安静下来,他才真实地感受到,那个和他相依为命十二年的人,再也见不到了。
“师父,你会不会来梦里看我?”
阮伯灵抱紧自己,仿佛小时候抱着师父睡觉,想去寻找熟悉的温度,身周却陡然一片冰冷,像是床突然变成了冰库。
天气刚入秋,山里晚上会降温,但绝对不会这么冷。
“崽崽。”
猛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过,阮伯灵浑身的神经都紧崩起来,这不是商寅的声音,可房间里除了他和商寅没有别人。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冷不防钻进他的被子里,吓得他一颤。
那只手先是轻轻擦过他的小腿,再缓缓往上移。他浑身寒毛直竖,钻进被子里的从一只手慢慢变成了一具身体,同样冰凉得毫无温度,却紧紧地贴着他,压着他,缠住他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
“崽崽,我终于见到你了。”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却是在阮伯灵耳边,呼出的气和它主人的身体一样冰冷,可黑暗里只有一个黑影,他惊恐地问出声,“你是谁?”
“竟然把我忘得这么彻底,崽崽,我会生气的。”
阮伯灵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压住他的身体竟然往他敏感的地方蹭,同样做为男人这意味什么太明显。
他骂道:“不管你是什么,给你三秒钟滚,不然魂飞魄散别怪我不留情。”
“小崽子,还想吓我?你都早就是我的东西了。”
阮伯灵立即冷静下来,“什么意思?”
“叫老公,我就告诉你。”
“什么老公?滚开!变态。”
阮伯灵挣扎地头转向商寅睡的那边,发现商寅的呼声不见了,他被缠得更紧,湿冷的触感涂遍全身,细密的鸡皮疙瘩全冒起来。
耳边冰冷的气息沿着他的脖颈移动,最后几乎挨在他唇上。
“崽崽,你6岁的时候亲口承诺的,长大了要嫁给我,不能反悔。”
6岁?承诺?
阮伯灵立即想起师父的遗言,脱口问道:“当年的承诺是指这个?”
“当然不止,想活下去就把身体交给我,乖。”
不容阮伯灵拒绝,那位就堵住了他的嘴。他从来没有接过吻,如此冰冷的触感一点也不好,甚至有点毛骨悚然。可他像是被抽光了骨头一般,身体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任由身上的那位肆意摆弄。
等到那位终于放开他,他想的不是厌恶,也不是拒绝,而是冷静地问:“你真的有办法让我活下去?”
“怕死吗?崽崽。”
阮伯灵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答应了我师父,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