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尧将车停好,余澜澜已经在院子门口等他了。
小姨先进去,他俩拿着礼包才进门。
余澜澜有些丧气,“我妈没来,算了,他们老这样。”
秦司尧正想安慰她,又听她没好气的说:“隔壁邻居也过来了,大婶特烦,你等会什么都不要回答,我来说。”
秦司尧点头,他也觉得身上总有莫名的视线盯着,怪不舒服的。
九镇是个小地方,镇上的住户基本都是独门独院,空气还挺新鲜的。
但秦司尧没来得及感受,脚边被泼了一碗热汤,浓厚的羊肉膻味飘起来,余澜澜挡在他面前,半弯着腰指着面前的小孩,“阳仔,你不能没礼貌,跟哥哥道歉!”
哥哥?
秦司尧觉得好笑,他这个年龄喊叔叔吧。
阳仔才三岁,被她说了一句,小脸瘪着哭腔准备就绪,余澜澜说:“不许哭!”
然后小正太哇一声哭震天。
秦司尧拉着她摇头,“你吓哭孩子了。”
可又不知道怎么去哄他,小风小时候就不爱哭,他照顾的很省力,真见到哭天抢地的孩子,一时手足无措。
余澜澜就不同了,高声一呼,“江婶,您孙子哭啦!”
从里屋出来的婶子,边走边说:“不是喝着羊肉汤嘛,哭啥哟。”
小祖宗挂着眼泪,婶子见到打翻的小桌子和地上的汤,“这怎么回事?”
余澜澜抬起下巴,指着秦司尧的裤腿,“您孙子喝汤玩呢,把我家秦老师的裤腿都打湿了,一股味诶。”
江婶脸色不太妙,抱着孙子就要走,余澜澜拦住她,“江婶,裤子咋办?”
秦司尧在后头拽她,余澜澜没理。
江婶磕磕巴巴的,“还能咋啊,让你家姑爷脱下来我给洗?再说了,羊肉汤是你家熬的,碰上了那是亲上加亲。”
“可阳仔不是第一次在我家院子丢东西了吧,您家是要培养奥运铅球手还是标枪手啊?”
江婶低声说了句不太好的方言,余澜澜还想动口,秦司尧及时制止她。
等她人走了,余澜澜愈加生气,“你就不应该拦着我,暴脾气上来了我管她什么邻里关系呢。”
秦司尧拍拍她手背,“咱有理就行,不要气。”
他越是这样,余澜澜更来气,“我们家就是太注重面子,人家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我看就是要吵一架才行。”
小姨在一旁插话,“吵过呀,没用的,人家不记事,气的还是你自己。”
秦司尧也点头附和。
小姨催他们,“老太太叫你们进去呢。”
秦司尧附在余澜澜耳旁道:“这才是正事。”
说完,余澜澜也跟着紧张了。
余澜澜从小跟外婆长大,她小时候非常调皮,在镇子上经常跟男孩子一起玩,爬上爬下的,每次喊回家吃饭都是一身灰,老太太嘴上说几句“再不乖就送你回爸妈那去”之类的狠话,余澜澜也没放在心里,小嘴一噘撒撒娇老太太便心软了,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点都不比有爸妈疼的孩子少,甚至还更好。
老太太护她,连带着几个舅舅都疼她,别看老太太刚才还一脸严肃,这不她最爱吃的清酒饼一早就买好,现在正放在盘中等她享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