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进屋说。”文晚晚握住文柚的手,轻声说道。

文柚点点头,闪身让开路:“好。”

门虚掩了,文晚晚挨着文柚坐下,妇人提着茶壶,泡好了两盏梅丝金橘茶,袅袅的白汽散上来,氤氲了两个人的面容。

“姐姐,”文晚晚轻轻靠在文柚身上,低声问道,“你们后来搬去了哪里?我在淮浦找了好久,到处找不到你。”

文柚抬头看她,脸上流露出惊讶:“你说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在哪儿?”

文晚晚心中一动,难道,她说错了?

“姑娘,”妇人给自己也斟了一盏茶,眼睛往屋顶上一瞟,笑道,“我怎么听着窸窸窣窣的,好像有耗子从屋顶上跑过去似的。”

所以,南舟的人,在屋顶上偷听?文晚晚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恋恋地握着文柚的手,道:“姐姐,你如今怎么样?”

“我么,”文柚怔怔地看着她,声音有点哑,“逃出淮浦之后嫁了人,又守了寡,后面又被弄到京里去,早知道还是这个结果,还不如一开始,我就自己去。”

文晚晚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你在京城?”

可为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哎呀,茶凉了,”妇人见她情绪波动时声音有点大,连忙搭讪着过来添水,“文姑娘快吃茶吧。”

她双手奉上茶盏,文晚晚接过来吃了一口,嗓子里涩涩的,还是有点惊讶,半晌才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在京城?”

文柚笑了下,声音里就有点淡淡的幽怨:“好妹妹,你说这话,是在取笑我吗?”

文晚晚怔了下,瞥了眼对面坐着的妇人,凑在文柚耳边上低而快地说道:“姐姐,我一个多月前受了伤,过去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除了一同逃出来的南舟,这是她头一次,告诉别人这件事。

文柚低低地啊了一声,似信似疑地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妇人又走过去给文柚斟茶,笑着提醒道:“妹妹,你是不是还有话要给文姑娘说?可别忘了,那才是要紧的事。”

文柚的眼神按了下,低着头咬了咬嘴唇,文晚晚看出来了,她有点怕那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