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从骨子里对干爸就很鄙夷,怨不得这些女子对他中风一事示以冷笑。

场面一时有些冷,好在谢霖不以为意,公事公办地拿出一张已经盖过律师事务所公章的确认函。

“重申一次,家事我不参与,你们去看望与否,也全凭自己做决定,本人此次只是代为传达委托人的意思,可以的话,请派个代表来签个字。”

他拿着笔,看了看沈蹊,又看了看杨丹萍。

见二人都不为所动,最后杨心怡拿过了笔。

“我来代签吧,我好歹是沈蹊的表姐兼助理。”

“也行。”谢霖把委托书移到了杨心怡面前。

把确认函收好放进公文包,谢霖站起身说道:“那么,今天多有打扰了。”说罢又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有事尽管找我。”

去与不去,全在他们。谢霖是不管的。

顾轸也起身道:“那,我们先告辞。”

客气了几句,杨心怡把他们送至门口。

*

关上门,杨心怡走到茶几沙发处,抱过了小汤圆,看向小姨与表妹。

“小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杨丹萍从惊讶中恢复了过来,“他没有死,算他走运。”

沈蹊瞟了一眼妈妈,这些年母女俩辛苦走到现在,她对妈妈的心情当然很了解。

那种既爱又恨的复杂心情,缠绕了妈妈快三十年。

当初是妈妈执意生下的自己,也顽固地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生父是谁。直到沈蹊进了娱乐圈,妈妈才把这事告知自己。

纵然是表姐杨心怡,也是在打了那一巴掌之后,才知晓原因。

就连经纪人姚倩都还不知道自己身世。

打完那巴掌后,沈蹊就觉得自己跟他两清了,所以在听到他中风偏瘫了的时候,心情也如古井之水,丝毫不起波澜。

但是妈妈对他,到底是不一样的。

杨丹萍忍了半晌,最后说:“只能说还是有报应的。”

*

晚上十点钟,沈蹊敲了敲妈妈的房门。

母女俩谈了会儿心。

杨丹萍说:“蹊蹊,其实我对张锦川,也没有多大的爱与恨了,只不过是听到故人卧病,有些感怀。”

“我知道。”沈蹊笑道。

“你有打算去看望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