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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骂着自己却始终挡在自己面前的爹爹此刻无声无息地躺在了那儿。
那个总是担心着,希望自己能长安一世的娘亲此刻也无声无息地躺在了那儿。
他们,真的就这样子不要安儿了吗?安儿的及笄礼爹娘还说要大肆操办呢!怎么躺在那儿,不起来呢?
长安脚步一酿跄,摔倒在地。
爹,娘,你们真的,不要安儿了吗?
“啊!!”长安跪坐在地,抱着头,发疯一般,痛哭着,大叫着。
像是疯魔了一般。
祁昱走过去,紧紧地抱住长安,心疼万分。
“长安,长安,我还在,我还在的!”
“我们该给爹娘梳洗好,然后让他们入土为安的啊。”
“总不能让他们在天上没有家不是?”
安慰声中,哭声渐渐减小。
是的吧,不管怎样,都要让爹娘入土为安的,爹娘,长安对不住你们,是长安害了你们。
她撑着祁昱的手臂,站了起来,走去,打开了冰棺的盖子。
祁昱在身旁递来一个包袱,里面是崭新的衣物。
长安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擦去娘亲脸上的血迹。
她的娘亲啊,一直都是这么美丽,十年如一日。
若是当初,自己肯嫁与番邦王子,是不是皇上就不会收回兵符?不收回兵符,皇上是否还会顾忌着顾将军的兵马,还不会对顾府做出些什么?该是的吧,都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爹娘啊......都是她的错......
长安瞪大了双眼,再次落泪。
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是我,害死了,爹爹和娘亲啊......”
祁昱听见长安的声音,停下了手上为顾将军整理发丝的动作,看向长安。
女子堂皇无比,本该是水灵的双眸,被自疑与恐慌代替。
祁昱过去抓住长安的双肩,看着她,
“不,不是你。”
“皇上早便认为你顾府甚得民心,早已心生不满,这不过是个能让他除去顾府的借口罢了。”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入土为安,得了安息。”
是啊,那高高在上的皇上,不过是一句话,便只能让人无法反驳,真可怕啊。爹从未不忠,最后却被以谋逆的原因了却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