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冯婷又说:“其实这只是走个形式,对李女士有个交代,毕业典礼之类的,只要你还在北京,你还是可以来参加的。”
“我的意思,也是建议你就住在附近,反正李女士也管不到你了。”
徐千诺已经不想掉眼泪了,心中只觉得讽刺不已,所谓不蒸馒头争口气,都已经成了学校的弃子,还来参加什么毕业仪式,有什么意义?
所以徐千诺冷冷地笑道:“不了,我会走得干干净净的,不给你们添麻烦。”
“千诺,老师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冷静冷静。”
都这样了,还要冷静什么呢?
后来离开系办时,李玉蓉又打来了电话,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徐千诺平静地说道:“放心吧,我会离开你儿子的。”
李玉蓉还想说什么时,徐千诺拉黑了对方。
收拾了一下情绪,回到宿舍。
期间冯婷又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拉黑李女士了。
徐千诺冷冷地挂掉电话,回了一条微信:“帮我转告李女士,我会信守我的承诺,离开她儿子的,并且,我明天就会离校。”
当时有舍友已经在上班了,有舍友搬出去住了,有一个在南方找工作,徐千诺想着既然要走,那就走狠一些吧……干脆一个人也没有告诉,趁着宿舍里没有人的时候,离开了学校。
她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离校的一刻,却禁不住泪流满面。
在社会上混了几年后,她也渐渐明白了,李玉蓉找了领导施压,她当时就是个烫手山芋,主任让她提前毕业,确实是学校的最优解。
毕竟只要她一离校,她就与学校无关了,李玉蓉找谁都没用,至于她与男友要不要分手,怎么分手,都跟学校无关了。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憋屈与怨恨。
*
回想到这里,徐千诺已经不想再哭,而是无比愤恨。
也恨自己当时太心软,太弱小了,不敢与老师对抗。
倘若她对抗,会怎么样?
学校会不会扣她证书?
少微会不会跟她妈妈闹翻?
最后会如何收场?
少微跟她,还能在一起吗?
徐千诺也想不出结果。
分手、离校,是她一半被逼一半负气的选择。
当时的她,根本无力对抗这两座大山,又不敢告诉爸妈,怕他们担心。
只是对韩少微,真的很愧疚。
她出校门后,刚好遇到生理期,以往只是稍微不适,结果那次痛得死去活来,一个人在酒店里熬了一天,生理的痛加内心的痛,让她也感觉此生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