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这么说胤祺便没再多说什么,后院的事儿只能有一个人做主,既然自己放心把后院交给她,到底是严苛还是宽待那就都随她才行。要不然府里的奴才拿不准听谁的主意,府里早晚得乱。
“行了,咱福晋宽厚仁德最好。这事咱不说了,咱说说另外一件事。”胤祺话说至此突然凑近了楚宁,“你跟我说说,怎么就突然想起要去店铺里和庄子上对账了。”
“我就知道你还想着这件事。”楚宁边说边起身往外走,没多会儿就从隔壁自己小书房里把今年外边那些掌柜和管事送上来的账本拿过来了。“这里边都是去年和今年的账,我陪嫁的那几个铺子是我未嫁人的时候就替家里管着的,账目进项我都清楚。”
“除了那几个,其余的甭管是宫里太后给的额娘给的,还是你交到我手里的,我真是一点底儿都没有。”外边那些掌柜楚宁见过几次但根本没看明白他们的路数,账本也是按时交过来的,可里边这账却让楚宁着实看不下去。
“怎么回事,账有不对的地方?还是他们糊弄你了。”一听楚宁这么说胤祺脸就垮了,“还是今年收上来的银子少了?你跟我说是谁,爷今儿就让他们滚蛋。”
“都不是。”楚宁一下子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么着我先问你啊,你前边也有人给你管着铺子,那些铺子庄子每年收多少银子上来你知道吗。”
“哟,具体的那可没数。”这一问还真把人给问着了,“我也就每年年根底下看一次,数目差不离的也就得了,具体多少那谁知道去。下边这些奴才都成了精,总归是要往口袋里装一点。”
胤祺这话没错,且不说每年这些产业的出息在他看来不算什么大钱,就这些皇阿哥们从小受的教育里,银子那就是臭狗屎,黄白之物,爷们这辈子为了什么也不该为了银子斤斤计较。一年到头甭管是办差事还是闲着,哪怕是出门招猫逗狗去那也比守着算盘珠子强。
“这个我知道,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去年的账收上来之后我瞧着账没错也就认了。”楚宁想起这件事就愁,“可今年的账再交上来给我一看,我都傻了。总数跟去年的基本没差多少,有几个铺子愣是跟去年一样。”
“那账本做得太漂亮了,没有一处不平整的,你说一年三百六十天哪能日日这么周全啊。”有时候东西太完美那就肯定是假的,“再说,这一年有一年的收成,一年的光景,外边老百姓也是一年有一年的活法,怎么我们家这些铺子庄子就那么厉害,甭管外边怎么着每年都能赚一样的钱啊。把我当傻子糊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