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谬赞,弟弟平时里没什么事儿,只能找些有趣意的东西琢磨琢磨。今天太子哥哥能来,弟弟替您侄女敬您一杯,哥哥莫要推辞。”胤祐打定了主意今儿不能让胤礽坏了自己闺女的满月宴,干脆厚着脸皮给人执壶,打算把人灌醉了了事。
胤祐的打算是明明白白全写在脸上,胤祺拿脚踹了他两下也没用,戏唱到这份上总不能真让胤祐一个人唱独角戏,况且刚刚一桌子伯父叔叔们刚抱过孩子,这会儿看在俩侄女的份上,也得帮这她们阿玛把戏给唱圆咯。
胤礽看着一桌子心思各异,但这会儿又一致朝着自己来的弟弟们竟也不生气,谁举杯敬酒他都喝,看得其他桌上的人都纷纷侧目又什么闲话都不敢说。
酒喝过了正事还是要说,胤礽今儿过来也确实不是光为了来讨点喜气,更不是上门怼弟弟怼上瘾了,“老七啊,你刚刚说平日里没什么事,这话不对吧。这几个月朝堂上下谁不知道咱们兄弟都守在户部,就为了跟这些年那点儿烂账死磕,今儿正好你们都在,孤这个当太子的也就随口问一句,这账查得如何了啊。”
太子这话说出来,一桌子兄弟才算放下心,只要今儿不是找胤祐的晦气就行。追缴欠款的差事四爷牵头,现在太子问自然也是四爷回话,“回太子的话,账已经清了大半,下个月应该就全都能出来。到时候账本全都交到皇阿玛那儿去,后边该怎么办都由皇阿玛定夺。”
“是,老四这话说得好。国库的账自然是皇阿玛怎么说,就怎么算。”胤礽难得说话绕弯子,“只不过孤那头最近有不少奴才找上孤,都是些老臣子了。这些年朝堂之上越发倚重年轻人,那些老头基本都赋闲在家,都是靠俸禄养活一府的人,如今突然说要还钱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胤礽今儿能过来跟弟弟们掰扯这个也真是没了法子,老爷子那头最近根本不见自己,下边的奴才一个个都在哭穷,这些弟弟们又一个比一个滑溜,要不是今儿这当口,胤礽还真凑不齐这么多兄弟。
自己这个太子的位子本就不如前些年稳当,若是这些老东西自己再护不住,往后就更没人把太子往眼里放。尤其户部欠款的大头就是那群老货,这要是较真要还钱,最伤筋动骨的恐怕就是自己这一脉的人。
太子的话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但谁也没接这个茬。要说欠款这件事,谁家的奴才没点欠款啊,谁又不是咬牙活血吞吃亏了没法说,老八连内务府就豁出去不要了,不也照样没胆子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就你太子特殊些,为了奴才还追到侄女的满月酒上来难为弟弟们,真他娘的新鲜。
心中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一桌子兄弟只能是装聋作哑当做没听明白。胤礽再想开口,四爷干脆板着脸把酒杯一端,“户部的差事皇阿玛自会有章程,今儿咱们兄弟难得能陪太子殿下喝一杯,其余的不说,都在酒里了。”
四爷一饮而尽半个磕巴都没打,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事就听皇阿玛的,你太子爱咋咋地爷不伺候。若是还是兄弟今儿就只喝酒,若不是这一桌子弟弟们你太子也不能全得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