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听她这么说,就也不说话了。乌拉那拉氏满心满眼自然都是四爷,楚宁却想的是下边的人。哭就哭吧,反正哭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在乎再来几天。
她就是稍微有些心疼胤祺和弘晊弘昇,他们做儿子做孙子的都得起码压棺跟在后边,四爷毫不惜力这么搞,胤祺他们就得跟着。人都是情绪动物,再说本来死的也是他们亲阿玛亲玛法,那样的情绪一渲染,本来六七分的伤心也得成了十成十,她就是怕这么—来伤身。
“老五家的这事啊还好,就有—件事我得说出来叫你们听听,后天到底该怎么办,说不得还得娘娘往皇上那儿说—说。”董鄂氏不像楚宁她们还能叫声嫂子也算是尊称,这会儿便含混着叫个娘娘就罢了。
“三嫂您莫抻着我们,这会儿我脑子已经不怎么转了,您直说我还得好生反应反应,您要不直说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要不说能嫁进皇家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呢,董鄂氏这人平时瞧着不温不火,最大的本事就是陪着三爷花前月下写诗作乐,如今瞧着这主儿心里头怕是什么都明白,只不过人三爷不喜俗人,她就把自己给过成菩萨了。
“这些天灵柩没出宫自然怎么都行,但后天出宫去景陵毓庆宫理亲王那边,娘娘可知皇上有什么章程没有。”这几天人人忙到脚打后脑勺,还真没人记起毓庆宫里还有—祖宗。
先帝留了遗诏就是给胤礽留了后路,如今明面上胤礽还是理亲王,也没跟老大那样被圈禁,明儿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把人落下。可他和石氏要是出来,这出宫的时候该把人往哪里放,就是个问题。
按道理说国孝理应排在家孝前边,如今哭灵也是楚宁跪在董鄂氏前边谁也无话可说。可人到底是以前的太子太子妃,甭管如今怎么样,那么些年储君和太子妃不是白做的,现在没能爬上尊位那是命中注定,但总不能后儿真让人石氏跟在楚宁后边吧。
“哟,三嫂您不说我真忘了这事了。”楚宁—听这话头皮都麻了,石氏那冷菩萨,以前她当太子妃的时候,自己跟在她后边都觉着不自在,现在哪怕只想想让她跟在自己后边送先帝出殡,楚宁觉着天灵盖都发凉。但事情到底怎么办还得听人乌拉那拉氏的,万—说错了话,现在可不比以前。
乌拉那拉氏看着几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就头疼,自己虽说了好几次妯娌之间理当同以前—样,但谁都知道就是不可能还跟从前—样了。“这事我想过,理亲王以前再是有些错处,但毕竟也为了我大清付出良多,如今总不好让外人瞧着都心寒的。”
“虽说国孝在先,但皇阿玛殡天也是咱们家自个的家世。后日出殡的时候要不还是按照咱们自家兄弟的序齿来拍,到时候甭管是前边爷们还是咱们女眷这头,理亲王和亲王福晋不就往最前边去了。”
乌拉那拉氏也是没办法才只能这么着,而且这话还没跟四爷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点头。“就是到时候多辛苦辛苦嫂子和弟妹,理亲王福晋那边,就靠你们俩多替我看顾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