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自己心里虽不得劲,可更瞧不得四爷这般,“万岁爷,好不好的人就在宫里,要不我去把人叫来您瞧瞧,自然就知道了。”
这说话得四爷差点没搂着人笑出眼泪来,都这样了还敢说自己不醋,那这世上就真没醋的人了。不过这样也好,平日里兄弟们在一起说话,老五每次被说怕福晋他反而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儿,堵老三的那话怎么说来着,‘要是嫂子事事都随你,那她眼里也就基本没你这人了。’
这话当时说出来老三差点在养心殿就非要跟老五打起来,可事后这话四爷仔细一琢磨,却又觉得不是半点道理都没有。尤其乌拉那拉氏惯来大方贤惠,那要按照老五的说法,恐怕她心里也不怎么有自己,倒是如今这模样瞧着叫人心里头更高兴些。
乌拉那拉氏不知道四爷笑什么,却明白肯定是因为自己的话才笑的。“爷,您别笑话我,这选秀都是替您选,这会儿还没开始就笑话我,干脆我也不揽这活儿了,可好?”
“别别别,皇后不替朕揽下这破事,朕就真没人能依仗了。”四爷分得清乌拉那拉氏是不是真不高兴,随即也不再逗她,“朕瞧年氏做什么,天底下最好的女子都在朕身边坐着,旁的庸脂俗粉岂能入眼。”
“只不过这事朕觉着有点蹊跷,这几天前朝不止一人跟朕提过,说朕的后宫人少,这次又是第一次选秀,一定要好好选好好充盈后宫,份位上也不能太低。”
四爷是个心眼多的主儿,也是个心眼小的人。前朝那么些年哪个皇帝登基继位之后不得大赦天下分封兄弟诸臣,就这位爷偏不。兄弟们从先帝驾崩至今三年了,活没少干骂没少挨,可爵位四爷愣是拖到最近才给,由不得人背后不说四爷小气。
四爷知道下边的人背后怎么说自己,他倒是不在意这些。这几天那些个替后宫份位是的人他也只当是耳旁风,听过就过了。可这会儿把乌拉那拉氏说得结合起来,就不怪四爷有些多心。
年羹尧这人四爷知道,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冒头了,这四川巡抚还是老爷子点的他,当时他还不到三十,正儿八经的少壮得志。
只不过那人四爷当初没怎么打过交道,这几年也从来没想起来过,倒是最近他在川中协理军务很是能干,这下他妹妹又被送到宫里来选秀,两者之间要一点联系都没有,四爷不信。
选秀这事各家姑娘到了年纪必定要走这一遭,要说规矩各家都得教,错是错不到哪儿去的。但若是年氏能出挑得入了乌拉那拉氏的眼,还说得千好万好的,那这里边肯定就有猫腻。
年羹尧近来动作多,若是乌拉那拉氏不提这事,赶明儿自己见着年氏十有八九是要留牌子。后宫又不像前朝,份位高点低点不是大事,要是自己又听了那些谏言拿后宫份位当个赏儿赏出去,说不得这位年氏就得扶摇直上。到时候年家可就真能乘着这股风起来了。
这些小算计其实从来都少不了,但四爷最讨厌这一套。若是这事没被他知晓那另说,可如今被自己知道了,四爷就决计不肯做这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