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纸箱里放的都是一些旧物杂物,一些照片相框错乱地堆在里头,
手机就在相框之间震动着滋滋作响。
“啊原来在这里!”季简轻轻叫了一声,松了口气,果然是他想多了。
他把谭林的手机从纸箱里捞出来,纳闷地问:“怎么手机会丢在这里?也太不小心了吧。不过这么说,谭林哥已经来了?”
余辞从季简手里拿过手机,点开屏幕上滑解锁开来。
谭林的手机并没有设置什么密码解锁,滑开屏幕后就是一个备忘录界面,上面留着一条信息:
【我想一个人静静,彩排不用等我,明天演出我会到场的。】
季简凑过来看,眨了眨眼:“诶这……?”
钢琴师在边上见状笑了笑道:“那就不强人所难了,既然谭林想休息一下,那我们就自己先排练着吧。”
“也行,反正都彩排那么多次了,主要也就是为了保证手感和音色。指挥家缺席一次彩排,问题不大。”张晓峰点头说道。
沐姿心下还有点疑问,但看季简、张晓峰几人已经跟着那个钢琴师NPC往外走了,便也只好压下疑问,跟上大部队。
余辞微拉住酆淮,他掀开先前搁在手机上的那只相框,就见木质的相框一角上,沾着一滴已经凝固的血。
“谭林的血?”酆淮压低声音问。
余辞“唔”了一声,皱眉看向另一枚纸箱。
纸箱的底部呈暗红偏黑的颜色,与深色的地砖几乎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酆淮见状,抿了抿嘴,拿过之前用来开箱的剪刀,“呲”地一下重重划开。
里头放着一箱红酒,七倒八歪地斜在纸箱里,其中一瓶瓶口瓶塞松开,往外溢着酒红。
酆淮松下神经,原来是酒。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彩排厅的后台,没有一个人想到抬头往上看。
在近十米高的彩排厅后台穹顶上,一个男人如同塔罗牌中的悬吊者,倒挂在屋顶上。
他双眼瞪得浑圆,血丝布满眼白,仿佛要脱出眼眶。
嘴唇被细细密密的黑线缝得紧密无隙,双手反扣在身后,倒挂于穹顶上,微微地晃动。
还活着。
是谭林。
那双眼睛透出疯狂和绝望,他拼命想要尖叫,想要张嘴,想要喊住那一行人,可即便他把嘴唇扯得鲜血淋漓,那些黑线牢牢系死了他的双唇。
他无法发声,如同一个被拔舌的缄默者。
他颈间被割开一条不大却深的口子,喉口的血一点点地凝蓄在切口处,小小的血珠越发丰-满圆润,直到撑不住血珠的重量,啪嗒滴落在十米之下的地面上。
彩排厅的后台幕布同时落下。
谁也没看到这一滴坠落的血珠子。
彩排顺顺利利地进行了一圈,余辞作为乐团的团长,便坐在舞台下的坐席里看着。
所有拿到游戏身份的玩家,都得到了身份相应的艺术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