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淮冷笑了声,狡猾的商人。
余辞打开谭林的手机,手机屏保上亮着一条微信消息通知,时间是十个小时前。
发件人是罗浩南,询问谭林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看时间应该是在与我私下见面之前。”余辞说道,轻点着屏幕,“但罗浩南不知道谭林已经遇到了不测。”
“罗浩南没有得到谭林的回复,所以他才转向了我,想由我团长的身份,邀请演出家捧场他的新歌剧院。”余辞慢慢理顺思绪。
酆淮若有所思地点头,接着余辞的话补充:“你说他在和你交谈的过程中接到一通电话,匆忙从暗道离开,随后我们就从暗道寻到了这里,看到这些。”
“也就是说,他接到的那通电话,很有可能是在指引他谭林的位置或方向。”
余辞微颔首,说道:“塔罗牌的含义不一定人人都看得出来,但谭林倒吊的模样,一定会让罗浩南联想起十几年前以同样的方式死于歌剧院里的那位指挥家。”
“但凡他有一丝心虚,就一定会慌不择路地选择逃跑。”酆淮眼色一厉。
余辞应了一声,收起谭林的手机和那张邀请卡:“假设当时罗浩南从暗门出来,看到了谭林的尸体,他会往哪里走?”
“如果掀开幕布往外跑,就会撞见门外为了晚上演出而开展采访的媒体人和艺术家,还有更多的工作人员会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各个角落。”余辞分析。
酆淮接口:“谭林的尸体就会被发现,当晚的活动泡汤,西弗歌剧院的负面新闻再次轮番轰炸整一星期的新闻版面。而一周后,他的新歌剧院就计划开幕了,罗浩
南绝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媒体意外。”
“所以他只能跑回暗道里。”余辞说道。
只不过从暗道走,回到旧演出厅更近,罗浩南又为什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
余辞和酆淮回到暗道里,暗道的油灯常亮,照得通道亮堂堂的没有暗角。
酆淮蹲在地上看着鞋印,这几天下雨,鞋子上多少都沾了点泥,通道里的鞋印还很新,只有朝着一个方向的单双鞋印。
他更加确定罗浩南没有往回跑,而是一路仓惶向前。
余辞淡淡道:“他不往回跑,只可能是因为没法往回跑。身后的路不是被堵了,就是有东西在追赶他。”
“还记得我们最初为了避开守夜人掉进的通道么?”余辞问酆淮。
酆淮脸色微变:“那个东西。”
他和余辞误打误撞走进的狭窄通道,只有一人宽窄,高度也低矮,只能弯着腰匍匐前行,那条通道还没有油灯,一片漆黑,只能打着手电摸索着走。
那次他们撞见一个面色青白的人,悄无声息地尾随在他们身后,既不靠近,也不离开,直到他们看见了门打算离开,才极快地跟上来。
直到现在,酆淮也没法确定那到底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