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他们折返回来,是为了从谭林的身上找到任务的线索,所以格外留意起周遭的环境来。
西弗歌剧院已经在警方取证完毕后对外关闭了,舞台候场区的灯光是完全关闭的状态。
开灯恐怕会引来守夜人的追赶,所以余辞和酆淮两人只得打着手电筒在候场区摸索。
手电筒的光束照亮远处十米内
的场地,灰尘在光束中上下飞舞。
两人走过谭林的替身人偶,往舞台候场区的深处又多走了几米。
就如同他们猜想的那般,他们逐渐发现干涸的沾血的鞋印,每隔一段距离出现,最后消失在走下台阶的地方。
酆淮微微皱眉,手电筒扫向楼梯下方。
黢黑的楼道底下,是一块逼仄的狭小空间,被用来堆放清洁杂物。
酆淮的手电筒光束匆匆晃过一下,忽然一顿,猛地又晃了回来。
光束集中在一堆清洁桶的后头,就见一张青白、毫无血色的面孔藏在后面,几乎看不见。
酆淮倒吸了口气,低声喊余辞:“找到谭林了!”
余辞大步走过来,看到谭林闭着眼毫无生气地靠在楼梯背面,立马挪开谭林身前的那些杂物,把人挪了出来。
谭林的白色衣领已经被血迹完全浸润,干涸发硬。
脖颈处的伤口被谭林自己紧急处理过,烟灰洒在伤口上,起到一个止血的作用,并不鼓励的做法,但为了止血活下去,也是谭林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很明显被处理过的伤口周围已经发脓感染,但所幸谭林的胸口还有起伏。
“他还有呼吸。”酆淮沉声说道,“但是伤口感染得很严重,体温高得惊人,再拖下去会引起严重的并发症。”
两人对视一眼,将谭林一把扶起,慢慢移动到门口的地方。
酆淮轻轻推开门缝,隔着门缝往外看走廊的情况。
他刚松口气,似乎门外没有动静,下一秒,大门就被狠狠踢了一脚,震得门框哐哐巨响。
“滚出来!我知道你们在里面!三条该死的小杂鱼!给我滚出来!”守夜人暴怒的吼声在门后响起。
酆淮脸色变得极难看,他看向余辞。
余辞向酆淮示意:“你带谭林往前台走,从演出厅正门出去。”
酆淮抵着身后哐哐震动的大门,听余辞飞快地继续说下去:“你知道路线,一口气跑出歌剧院,不要停下来,不要回头,不要停下来。”
“那你呢?”酆淮骤紧眉头。
“我拦着他。反正不要被他抓住喊出名字来就没事了。我会为你们争取时间。”余辞说道。
他视线扫过毫无知觉的谭林,稍稍皱了皱眉,背负一个成年男人到底是一个极重的负担。
他正这么想着,就见酆淮把谭林一把扛在肩膀上,犹如扛起沙袋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