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呀,付零。”
“你认识我?”她问。
“当然,我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他说。
付零扁嘴,雨水顺着唇缝流入舌尖,又酸又涩。她扭头咬唇:“我爸是国家的,不是我的。”
男人笑了:“你爸爸一毕业就进了重案组,入职不到五年就成了刑警大队支队长。这么多年来,他的名字让罪犯闻风丧胆,却搞不定自己的女儿。”
是啊,她的老爸管得了重案组的所有警员、管得了监狱里被关的上百名罪犯。
却管不了自己的女儿。
面对倔强不言语的小姑娘,那雷厉风行、刚过决断的刑警大队长也只能叹气:“随你吧。”
“小孩。”
男人的轻唤,让付零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你在想什么?”
付零回了回神,低头垂首:“想我爸。”
颇为孩子气的一句话,却被她用一副很郑重的表情说出来。
伯西恺脸上的冷意顿消,和她开起了玩笑:“你爸看样子真的很喜欢自己的行业,付零,茯苓……”
付零瞥他一眼:“这你就猜错了,我的这个零,是幺幺零的零。”
“……”
“听我奶奶说,当初我爸想叫我付幺,实在是绕口就改成了付零,小名叫幺幺。”
“噢,这样啊。”他眼角拉长,多了一重暖意。“看样子你爸是想让你以后当女警。”
付零看他扬着了然信息的笑容,不作回应。
用完晚餐所有人都各自回屋休息,侦探要做的事情更多,盘点出搜到的所有证据和已有的时间线,在第三天白天和嫌疑人门进行梳理。
对于付零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伯西恺看着她逐渐疲倦的面容,上下睫毛都纤长浓密,挡住光影之后在白皙的肌肤上拉出睫毛的影子。
“需要帮忙吗?”他问。
“帮什么?”
“你很苦恼的作案工具。”
“……”
付零看着他半眯起来的浅色瞳,总觉得像是一只立着尾巴半弓起腰的猫,随时准备着扬起自己的爪子进攻。
“你有想法?”
伯西恺颔首轻笑:“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老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说完,手抄口袋迈步朝着203的房间走去。
发尾扫在平整的领口上,半露出他圆润光滑略微渗绯的耳廓。
“晚安。”
伯西恺的声音,在空阔静寂的走廊里带着少许回声。
这突然的小关怀让付零有些不适应,她看着男人笔直的脊背,回味着刚才伯西恺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