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向厨房,推开磨砂门后顺便挽起自己袖口,手搭在银色半人高冰箱上。
“我只能保证自己在制作食材的过程中,不会对食物做什么。但是食物本身或者其他地方,有没有被人投毒,我就不知道了。”
伯西恺身上散发着一股十分得体的温香,似乎在淋雨过后让这股味道更加愈烈的散发出来。
他指尖葱白,在冰箱柜上投出浅影。
随着手指弹琴般敲点,影子也跟着一起动。
付零瞪他一眼,又吓唬她。
冰柜打开,薄薄的冷雾从关闭已久的冰箱里逃窜出来,消失在空气中。
伯西恺从里面拿出一个又一个被保鲜膜缠住的食材,井然有序的摆放在水池边。
花花绿绿,冻肉青菜。
付零看着他挽到臂肘的袖口,露出线条刚毅的小臂。
男人挺拔的背影在切菜案和水池边走动,熟练又利落。
每一件食材拆开时,他都会放在鼻尖轻嗅两下。
对于自己的这个举动,伯西恺解释道:“如果食物里有人放药物的话,被保鲜膜包住这么久会出现一些味道的偏差。”
“噢,这样啊。”付零托腮,看着他。“厉害嘛,人型测毒仪?”
“倒也不是,只是平日接触比较多。”
“你现实世界里不会是做厨师的吧?”付零故作玩笑,小脸架在掌心里,歪着头笑容娇俏。“一个会弹钢琴、会查证、推她想起自己坠入三千世界前,坐在那辆出租车上最后一个念头是……
——如果她发生了什么,爸爸妈妈会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即将大一的女儿吗?
付零背脊汗毛倒立,刺的她肌骨瘙痒,坐立难安。
“那你呢?”
她压着嗓子。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究竟是动了求生本能?还是……”
“死亡本能?”
男人背对着她,把自己正面所有都藏匿在付零瞧不见的地方,浑然不语的忙着手里的活儿。
旁边有一张圆形白盘,煎蛋的白黄分离,整齐的叠放在上面。成为香汁浓郁的培根的装饰,几朵西蓝花摆放在胡萝卜泥旁。
红红绿绿,色香味全。
“请用。”
他端到付零面前,十分绅士的摆好插刀。
却单单对付零刚才的提问,避而不谈。
付零又没胃口了。
她向来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尤其是面对这位把自己藏得极深的服务员。
手指尖捏着叉子,稳稳扎进胡萝卜,舀起一勺送到口中。
软糯香甜,还有油滚过培根的肉香。
看着叉子在胡萝卜泥里面留下来的痕迹,她眉毛越蹙越紧,在拧成一个小山丘之后忽然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