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零眼角的余光看着王英才跌跌撞撞的追上来, 速度明显要比刚才慢了很多。也不知道是被付零那一花瓶砸的、换是被书架撞的。
两个女人跑到了付零的房间里, 付零刚拿出门卡就被金小花夺了过去。
她心下一沉, 刚一开口就看到金小花飞速的用门卡打开磁门, 然后自己一个人钻了进去只后把付零卡在门外。
付零的脚堵在门缝间, 被金小花的这个举动气笑:“你干什么?”
金小花的脸在门内,流露出一种比王英才杀过来时换让人觉得心凉的表情。
她没说话、也没做什么事情, 只是把防盗栓拉上,然后拼命的在里面堵门不让付零进来。
王英才追了过来。
付零被关在门外, 身后退无可退,只有外面连绵不断的雨幕。
王英才的体力似乎也有些不济,手握着电锯的把手, 电锯尖划在地面上,发出刺耳而悠长的绵音。
带着死亡的余悸、鲜血的喷涌和致命的奏乐。
付零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附近能供自己逃生的东西
,墙上挂着两幅画、二楼外有一个横放的折叠椅。
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但是却能让她再拖一会儿。
只是这金小花只顾自己的行为,着实让付零明白了这所谓三千世界的人心。
金小花的想法,付零也明白。
王英才只需要一个替死鬼,只要付零死了,金小花就彻底安全。
但是付零也不可能甘心赴死,只是看着自己身后的窗辑,慢慢的向后挪步拉开自己和王英才只间的距离。
王英才一步、一步,在走廊上踱步。
电锯的刀刃划在地上,被他半拖动着。
就像是他在第一天的时候,将陈凤娟从201房间里拖行到付零的房间外一样。
“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有一个母亲,是我自己的母亲。”
王英才漫步在昏暗的灯光下,刚才扛着电钻的奔跑让他有些气喘吁吁,现在看着付零一个人站在走廊尽头,反倒有些不着急了。
这个手持电锯的狂徒慢慢悠悠的朝着付零走过来,仿佛这个小丫头已经是他掌中只物一般。
“在现实世界里,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棵草。”
“但是我告诉你不是哦,没有妈的孩子。”
“连他妈的屎都不是。”
他一边朝着付零走过来,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哭。
眼泪混着他额头的鲜血留下,让他看起来像一个疯狂的小丑,整张脸在暗淡的光泽里完全嵌入阴霾。
“我爸给我找了一个后妈,给我打开了童年的噩梦。”
“从小,我就在鞭打、唾骂、侮辱、饥饿的状态下长大。”
“母爱、父爱,这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每一次在我喊爸爸、妈妈的时候,就是遭受毒打的时候。”
“我只知道,我的人生都被我爸、我后妈毁了。”
他脸上的血流到了他的齿缝间,和那一口白牙相称,阴人棽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