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零稳住心情,朝着伯西恺走过去。
她看到伯西恺手里捏着一块花盆碎片,在地上拼装了起来。
拼着拼着,拼出了付零在16点30分放在布谷鸟闹钟下的那个浅褐色花盆。
伯西恺在微光下瞧着花盆底,看着上面的血迹。
“为什么花盆上大部分的血迹都是摩擦式的?按理来说,如果是对方从后攻击王英才,高举花盆砸击王英才,血迹应该是溅射性的才对。”
伯西恺端着手腕的微光,扫在花盆上面,表达出自己的不解。
付零撩了一下略微挡住自己视线的头发,记得老妈只前跟自己聊过这一方面的知识点,跟伯西恺解释道:“人的脑袋在接受第一次重击的时候,其实是不会出血的,只是会颅内出血。只是说在多次重击只下,脑壳砸碎了或者是裂了才会有血蹦出来。”
“也就是说,花盆出现在这里有可能是对方只砸了王英才一次?”
“对。”
付零越说越心慌。
王英才在被剁掉头颅只前,肯定是处于昏迷或者是无法自己行动的情况。
现在站在伯西恺的角度来看,他可能以为把王英才砸晕的那个人就是剁头的人。
但付零心里却清楚的很,自己的花盆起到了作用。
现在她只想知道,王英才究竟是不是被自己的花盆砸死,后续又来了一个人完成后续的剁头塞蛋糕的这个举动。
“这些植被……”伯西恺瞥了一眼附近,蹙眉:“这里不朝阳、阴暗潮湿,并不适合种花养草。这盆‘天堂鸟’应该是作案者从别的地方带过来的。”
“……”付零有些不乐意。“把这盆花带过来的人也不一定是‘作案者’吧?”
伯西恺微微侧头,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付零。
四周的气氛忽然静了下来,静的仿佛能听到冰凝结的声音。
有的人在说谎的时候会刻意的选择去回避别人的目光,但是付零却很喜欢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生怕对方瞧不见自己眼里的真诚。
也不知道伯西恺是不是被自己眼里的真诚打动,起身弹了弹身上的薄灰:“我们回去再研究一下那个脑袋吧,我想看一下头上
的伤口。”
付零乖巧的跟在后面:“好。”
二人又重新上了二楼。
二楼一片漆黑,连走廊的感应灯都关上了,只偶有高三一班换亮着灯。
伯西恺走在前面,推开教室的门走向讲台,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个剪刀,在手里扔来扔去的玩:“把头发全都剪掉,我要好好看一下伤口的样子。”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人的头发会阻挡住很多细节,剪掉可以让头皮组织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但是王英才的脑袋已经完全沾上了蛋糕奶油,在剪头发只前得先想办法清理一下。
“用水擦吧。”付零蹙眉提议。
老妈在检查尸体的时候,也经常会遇到一些非常肮脏的残骸,但是会有一些比较专业的仪器来进行清洗。
但毕竟现在没有这样的条件,伯西恺只能拿起教室卫生清洁区的一个红色的水盆,去楼下接了满满当当的一盆水端上来。
付零淘了两条抹布,二人一起拆开蛋糕盒,看着里面已经蝇虫乱飞惨不忍睹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