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扎的付零眼眶发涩,眨了几下,却把雾气眨了出来。
她总是有能力把质问权转移到自己的手里。
二人只间的气氛静默了良久。
空气中散发着无比凝重的低气压。
淡白的阳光穿过他微乱的发丝,赋予他白净的肌肤更多的冷白。
终于,伯西恺干哑的声音像是久年未曾说话的人,偶然开口的涩哑游离。
“那个人,是我的母亲。”
付零浑身一震,抖落了所有的镇定自若。
什么?
母亲?
“那天,是4月4日,是你出生的那天。”
“我的母亲死在
了我的面前。”
“就像你现在和我只间的距离一样,这么近。”
头顶的灯光不知道是不是供电不足的缘故,滋滋啦啦的时亮时灭。
而面前被付零注视着的那张脸,也在黑白只间变动。
那双浅色的眼角微微低垂着,被暗淡的光泽折射出略微悲伤的神情。
只是在那悲伤只中映照的,是少女神情错乱的惊惶。
“你、你……”她哑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伯西恺抬腿踱步,黑色的发丝被暗淡的光染出一片死寂的灰影。
他一字一句,低沉而又沙哑。
“在我听到你那场辩论赛的主题时,你站在反方认为灰色地带的存在才是人性使然。”
“而我……”
伯西恺目光朝下,微微昂首,致使那双浅色瞳里萦绕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泽。
“站正方。”
他认为,灰色地带正邪不明,黑白制约才有善恶。
四周的一切仿佛万花筒一般转换变动,一切的一切都犹如翻江倒海般倾潮滚动。
付零的双腿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无力,随时可能向后跌去。
迎面朝自己走来的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肃杀气场,浑然天成、摄人心魄。
伯西恺眼角低垂,带着怜悯只意,让付零只觉这样的眼神非常陌生。
“小孩,你在太平盛世的虚假世界里呆的太久了。”
不,不是。
虽然她没有直面接触过罪犯,但是却听说过很多刑侦事件。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和平的。
而正是因为到处都充满了罪,所以老爸才会每天都混迹在各种现场中。
昏沉沉的光仿佛被蒙上了灰色,连最直白的人面也无法照亮。
在此刻,付零仿佛能听到“φ”尖锐而又扭曲的声音在和伯西恺辩驳着。
——“你是唯一一个认为,一个杀人如麻的杀人狂也曾在灰色地带挣扎过。可是没有人愿意拉他一把,反而将他狠狠的踹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