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任月朗领主的任期是三百年，身为领主，我必须要选出一个更有力的继承者。”

说这话时东方柔和的面容却透出冷酷：“只有强者才能在这场厮杀中胜利。”

郁嘉迷惑道：“所以……您就没有考虑过只生一个吗？”

计划生育它不香吗？

“呃……”东方被郁嘉问得一噎，但多年来的长袖善舞让她立刻转移了话题，“郁嘉领主，我已经回答完你的问题了，现在是不是轮到你了？”

她语气重新带上笑意：“放心，小清没有监管这里的权力。”

郁嘉打量下四周，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呃……”

“总之，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然后东方眼里的兴趣肉眼可见地变浓。

郁嘉突然想到玩家们一向也是如此。他们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悍不畏死的兴趣，反倒是自己，总因为清楚这里的真实而束手束脚，以至于到此刻，突然对所有都丧失了冲动。

——他该不会是真的病了吧？

郁嘉了无兴趣地答道：“算了。”

东方有些讶异地挑眉。

郁嘉又道：“其实我刚刚还有问题没问完——照您说您是故意被关在这里的，您就不怕万一真的翻车，栽了？”

东方叹口气，发觉自己陷入了郁嘉的连环问题当中：“身为领主，我当然有这个自信。而且就算真的有风险，我依然会这么做。”

“人生充满太多的风险了，走路可能摔死，喝水可能呛死，”她道，“怎么可能会因为惧怕某种危险而退缩？只要我是朝着心里面的方向在前进——更何况，那不是很有趣吗？”

“即使身为领主，错误的决策可能让你的子民身处风险之中？”郁嘉追问。

“是人就会有犯错的可能，”东方淡然道，“就算当领主的不是我，那个人也可能犯错——更何况身为领主，我才是主人。”

她后面的话没说完，郁嘉却听懂了未尽的意思。

他摇头，严肃道：“身为共产主义接班人，我无法认同您后面的观点——但，谢谢您前面说的那些。”

先前心中的迷雾终于散开些许，他感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跃跃欲试。

“如果你能做得更好的话，那我并不介意你用实际行动来打我的脸，”东方挑眉，态度相当大方，“不过在这之前，郁嘉领主，我还没听你的故事呢！”

“听小清的手下说，你是被你的手下绑架过来投诚的？”她猜测道，“但看你刚刚的意思，你们原来不是这么打算的吧？”

郁嘉脸一垮，刚刚有点沸腾迹象的血液突然就冷了：“啊这……”

他小心翼翼问道：“非常感谢您为我解惑，您看既然咱俩也没有那什么实际上的冲突，不如您就做个主，把我给放回去？”

他企图威胁道：“要不然我可不信您是真的有能耐掌控月朗恒星系。”

“激将法，郁嘉领主，”东方淡淡道，“可惜对我不起作用。”

她姿态优雅叠拢双手：“我刚刚好像说过吧？这是小清和小竹之间的战争，身为母亲的我不会给予任何一方帮助，可我要是把明确站在小竹这边的你放走的话——好像有点违背立场喏。”

“或者换个说法吧，”东方拢了拢头发，笑容灿烂，“年轻人——你知道得太多了。”

郁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