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奇怪的点在哪里,直到久了,才给她看出了少些端倪。
府中伺候她的那四个丫鬟说得好听点是伺候,难听点无非就是监控,并且她有时能在她的吃食里尝到一种淡淡的草木清香,按理说这应当是属于草药一类的东西,可又为何会出现在她的饭菜里。
这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中的其一,其二是她在府里游逛多日,好笑地发现,她所在的这处府邸里不知布置了多少五行八卦与奇门遁甲之术,并且每次在她想要再度靠近几分时,伺候她的那四个丫鬟则会催促着要她离开,要是就是借口让她到别处去。
若是一次两次倒是还好,可若是三到四次?并且那四个丫鬟非是那等普通丫鬟,而是长年习武之人时,又当和解?
其上的只是丫鬟和府里给她的反差,其中最令她怀疑的是那位自称她夫君的谢言安。
那日洞房花烛夜时,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在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还有自称是她娘家的安家人,他们给她的感觉就是,他们在惧怕她,而不是将她当成一个女儿看待。
你看,那么多层抽丝剥茧下来,事情是不是就变得格外有趣了。
无论是那自称她夫君的谢言安哄骗她成婚有什么目的,她都需得继续伪装成他喜欢的,设想中的那个乖巧,听话的形象。
就是不知,她丢失的记忆到底为何?她又是什么人?
而之前突然在大街上被时葑一推,继而同人走散的莲香不断的在附近寻索着她的影子。
可随着时间越长,他心里的不安则像个破了洞的破布麻袋,任由东西南北风呼啸地往里吹。攥得泛白的骨节下,则是被抓得淤紫一片的掌心,周身下意识散发的阴翳之气无端令人心生胆寒之意。
正当莲香铁青着脸,准备发动暗卫寻人时,余眼则看见刚从人堆中挤出来,鬓发被挤得乱七八糟,就连头上帷帽都不见了的女人。
“相公,我在这里。”此刻正可怜巴巴的时葑狼狈的跌坐在地,鼻尖红红的,看见他走过来的时候,先一步控诉出声。
“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你,我差点儿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还有你之前不是都答应说好了要牵着我手的吗,为什么一转眼我就看不见你了。”话越说到最后,时葑便忍不住委屈了起来。
“不会,我哪怕是不要我,我都不会不要阿雪,对不起,是我的错,还请阿雪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那我刚才脚崴到了,相公背我回家好不好。”时葑说着话,还朝他伸出了手,显然是要他抱的意思。
莲香顺着她的手看去,果见她的脚腕处因着崴了的缘故,此刻早已红肿一片,原先升起的那抹怀疑之色瞬间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