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蛮!”
“好说了。”风千雪额角青筋直跳,收拾好药碗抬脚便走,发现寰宇奇藏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离得远了。
顺便收走放在一旁的空药碗,与寰宇奇藏错身而过时,不禁半是讥诮半是感慨道:“翳流军师,想通了?”
“生命诚可贵。”
“恭喜,你终于悟出人生真谛了。自便。”
言罢打算离开,却听身后一声:“风千雪。”
“何事?”
“血蛊功效,可使人不畏枪林剑雨,绝对服从主人……但不至于影响受蛊者心神。即便是同胞血脉,也不能。”
“什么意思?”
寰宇奇藏一手扣住扇柄,眸光微冷:“除非潜意识中对对方有极强的印象,才有可能动摇。”
话中有话,风千雪一头雾水,只觉得心头火起,无比恼怒:“翳流军师,打什么哑谜?”
寰宇奇藏哼然一笑,转开了视线:“吾本来以为,血蛊之计,惟有羽人非獍可以影响你至此。”
风千雪几乎对他怒目而视:“能说人话吗,寰宇奇藏?!”
“妙龄女子,天阉之人,你想求得什么结果?”
……话说到这份儿上,风千雪终于明白,愤怒的情绪渐渐平息,语调冷得不能更冷。
“看来近日残林风水有亏,一个一个先后起肖。翳流军师,我看你病得不轻,赶紧洗洗睡吧。”
语落,抬着药碗大步离去,每一步都踩得格外用力。
她和残林之主明明没有那回事——尊重、理解、支持,朋友之谊,或许还有感激之情,但竟被人这样曲解,更拿着皇甫笑禅的天阉说事儿,使她产生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一群神经病!!!
拾掇好一切,平复了怒气,她才回到残林之主常在的凉亭。
“千雪,兄长他……情况如何?”忧心兄长,皇甫笑禅显得有些期期艾艾。
“已经服药。林主,也许你该把握时机与他好好一谈。”
“哦,肯服药,说明开始清醒了。”泊寒波捧着茶杯欣慰点头。
“嗯……”
“万里野云垂天幕,匣里金刀镇八荒。”就在三人交谈之时,林外传来一句沉稳诗号:“六极天桥使者,有要事请见残林之主。”
“六极天桥?”风千雪一愣。
“请入内吧。”
一名气势不凡的武者背着大大的包袱踏入残林,手一扬,解开缠裹包袱的上好布帛,一面大幅牌匾,上书“六极天桥”四字,就这么落在三人眼前。
“匣里金刀.云垂野,代表六极天桥之主而来。”
风千雪见状瞬间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