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没关系啦!非恩不要跟你说!”
非恩干脆捂住耳朵。
暮云岫无奈摇头,若非他委托幽燕征夫暗中出手,这丫头早死在一剪梅手里了,现在还在这儿使小脾气。
“光之精灵,请问你今年贵庚?”
“光之精灵,请问你家属几多?”
“光之精灵,请问你为何那么蠢?”
“光之精灵,你不知道魔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吗?为什么要把朋友与亲人的性命随便交给魔人呢?”
“住口啦——!”
非恩缩进被窝里,发出低低的抽泣声。
“呜……非恩、非恩只是想报仇,非恩不甘愿啦……”
暮云岫拿手指轻戳被窝:“好好,报仇是应该的。但你若连自己都保全不了,别提报仇,只能让关心你的人伤心而已。喏,你的姐妹还在门外,你真正不打算跟她道歉和解?”
“不要你管,呜呜……”
门外的非妙垮着双肩,也默默掉下眼泪。
墨尘音对千流影微微摇摇头,二人挪动脚步,稍离得远了些。
“就让那个人留在房中妥当吗?”
“他应无恶意,无妨。”墨尘音顿了顿:“但是非恩的反戈已对非妙造成极大打击,这是她们两人今后必须面对的难题。”
“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流影亦曾体会同样的痛苦。”
“但你不也是从中解脱了吗?”
紫荆花瓣随风飘落,墨尘音言罢,负手观星,视线悠长。
他内心总是期待着一个机会,一个渺茫而珍贵的机会——却不知何时会降临。
现在他预感,也许不会太远。
暮云岫……无论是何来历,或许能帮助他那不擅言辞又心绪沉重的好友多多少少分担一部分压力。
如此,墨尘音才能义无反顾。
“听闻你自请外调是吗?”
悬骨冥道上错身而过的瞬间,伏婴师开口了。
滕邪郎神色冷淡,不复昔日嚣狂:“任务在身,留在此做什么?”
“是为了任务,还是为了你内心的失望?”
伏婴师意有所指,滕邪郎倏尔冷笑。
“本大爷所失望的是,我竟然曾将希望寄托在那个人身上!”
“战神的战力,是魔界必须。”
滕邪郎不无嘲讽道:“是啊,也只剩下战力了。”
女后产子身亡,朱武一怒之下吼出“九祸死了我还要儿子做什么”,愤而与补剑缺大打出手,险险毁掉圣魔元胎,令当时在场的滕邪郎彻底心寒。
看出滕邪郎冷怒外表之下的伤怀,伏婴师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带着暗喻与规劝道:“主君错用了魔之执着。滕邪郎,希望你别步其后尘。”
“你认为呢?本大爷是鬼族太子,这一点我从来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