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波浪却对佛公子的装备很感兴趣,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大师你手上的黄金钵是做什么用的?还有还有啊……你的琴都没弦,是坏了吗?”

“此钵承载日月乾坤,此琴只奏无筝之曲,无筝,无争,方能超脱七情、六欲、三毒,得自在自由。”

“啊……”

史波浪与咩咩各自歪着头一脸茫然,不经意两颗小脑袋撞在一处,撞得咩咩生疼,立刻回过神开始追打史波浪:“史波浪,你的头真硬!好疼!”

“啊啊啊,我不是故意的啦,咩咩饶了我……”

两个孩子年幼单纯,很快就忘了佛公子神神叨叨的话语,在院中你追我赶。

自佛公子来到一直绷紧脑弦的风肆险听完全程,不禁冷哼:“装神弄鬼。”

“哎哟,别这么偏激,出家人自有出家人的道理,多听不同的道理才能开阔胸襟。”黑狗兄吐出一串烟圈,一面开解风肆险,一面暗忖这名高僧的来历。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太过熟悉,真是不好判断。

“哼。”唯恐事情生变,风肆险此刻只想拿到玉匣枕尽快离开,不容回绝道:“吾再说一次,待夜愁雨清醒,便履行你吾的交易,交出枕头。”

“啊,我们的交情真真不如一个枕头哦?”

“废话少说!”

风肆险冷着脸转身进入密室。

黑狗兄摇头叹气,慢慢踱到雅僧身边:“你讲人是不是怪,明明有心却偏偏执念。”

“目前神州动荡,施主开门施诊,广布善缘,是为有心。”

“耶?!大师,这话题怎就转到我身上了?”

明明只想吐槽一下那个固执的狐狸脸,绕来绕去倒把自己绕进来了,黑狗兄头大地再燃起一袋烟。

“施主有心,但未及道。”雅僧开口点出迷津:“善缘之积,是有心,恶念之起,亦是有心。心上无一物,心中藏万物,才是功德圆满。”

“哎……”仿佛被说中心事,黑狗兄惆怅地呼出烟雾:“功德圆满?人生在世,能善始善终都算是难啊。”

“黑狗兄,夜愁雨状况已经稳定。”绯语怨姬莲步轻移,站在药堂门口提醒:“该给她用药恢复清醒了。”

“嗯,这就来。”黑狗兄与雅僧客套一句:“我有病人需要照顾,大师请自便。”

密室内众人凝神静待夜愁雨清醒,咩咩举着汤匙欲给她喂药,孰料夜愁雨抬手便将咩咩推开,一道沧桑悠长的男音自她口中传出:“明珠在犊,含光忍辱;还君明珠,苍天不复。”

话语落,夜愁雨仿佛被抽干力气,再度瘫软,黑狗兄一脸愕然,风肆险却被这道嗓音惊到无以复加,想起外面那个神秘的和尚,他心内暗自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