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因为刚才的梦心烦意乱,倒是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他抬了抬手,示意把人宣进来。

兵部尚书罗茽是个一脸正直甚至显得有些憨厚的中年人。

但是经过数年前的朝堂清洗, 还能留下来的先帝时期的官员,显然不可能是个和面相一样憨直到老实的人。

但他的确是足够谨慎、甚至谨慎都有点谨小慎微的地步。

现在御座上的这位新主人不喜欢先帝时的那套奉承,他也不废话, 直接就禀明来意。

还是匪患的事。

都是老生常谈了, 先帝、也不只是先帝, 还有赵璟的爷爷、太爷爷一块齐心协力留下来的烂摊子。

大抵老赵家的基因确实不错, 就是技能点点得有点歪。

他们中有的是沉迷手工立志做个匠人,有的是书画一绝人人称赞,有的是建筑大师、天天修院子……反正有着最好的资源、最大的权利,他们总能在自己有兴趣的领域做到最好。

就是本职工作干得不咋地。

不过,那几位大抵也并不怎么关心那些。

老百姓活不下去怎么办?

那当然是当“匪”了。

不过那会儿大家都不好活,就算是“匪”也吃了上顿没下顿,那点战斗力跟流民也没什么两样,连带着派去剿匪的一群膘肥体壮的花架子都能对付了,还能借着这肥差回来领个功。

不过赵璟登基之后,一系列政令下达,百姓休养生息了好几年,总算把民生养回来点。当然,一块儿肥的,还有这群已经落草为寇的山匪了。

隔三差五的闹上这么一回,成不了大患,但却也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