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现在、回想起当时的经历,楚路都觉得有点脑袋胀痛。

……

柴诸仍在继续,“当时年纪小,我其实记不很清楚了。”

“但是潞州的情况,好像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差。”

……应该是好得过头了。

柴诸其实记不太清楚当时的外部情况了,但是他还是能记起来姨母进入潞州时的惊讶。

他们甚至没有按照预计的绕路,而是直接深入从潞州内部穿过。

人饿急了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这些流民灾民其实要比山匪都危险些,他们这选择实在风险很大,但是柴襄锦一向是愿意冒险的人,事实证明她确实又一次赌赢了。

柴诸记得中途姨母离开了几日,好像是去查了些什么,回来以后心情好了好些天,连他失口叫了“姨”都没给他把饭换成青菜豆腐。后来他印象中隐隐约约听见对话,好像这事儿跟一个霍姓官员有什么关系,当然不是谣传中的负面关系。

柴诸直觉那个人就是霍丞相,而且他确实在赈灾的银子里动了什么手脚,但或许是为了救人……

但是这种隐隐约约的明悟、感觉,实在是很难用言语表达。

柴诸这会儿打算说出口,才发现这里面有很多逻辑都不通顺,那种“我猜测”“我觉得”实在是非常讨打的说法,而且幼时模糊的记忆也无法提供什么佐证。

最后,他只能含糊道:“没什么人饿死、也没有水灾后常有的疫病,周边的州府甚至连流民都没接到多少……”

他只能按照逻辑给出推断,“……或许是潞州的府衙谎报了灾情、也或许是其实霍相并没拿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