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若是想,把它当真的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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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楚路正等在苏清之屋内,他不是第一次看这间挂满了字的屋子,却仍旧不太适应。

明明没什么摆设、却硬是以墨迹营造出一股拥挤感。

楚路忍不住心生怀疑:睡在这样的屋里,真的不会做噩梦吗?

不过苏清之显然并没有这个困扰,他在屋中环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可悬挂空缺,将手中这幅墨迹未干的卷轴悬挂了上去,这才转头回来,催促着楚路赶紧往讲堂的屋舍去。

楚路现如今外貌的年纪,本就跟这些学子差不多,再换身相似些的衣衫,已经有好几次被书院里的夫子错认作学生,苏清之几个觉得好笑又爱玩闹,竟直接拉了出楚路同去听课。

楚路没拗过,只能换了身长衫,混到人群里,一时更分不出来。

课上还被夫子点了几次名,陌生的面孔惹得同窗学子疑惑侧目,而那几个知道内情的在旁边笑得肩背一抖一抖的,还被夫子拿书卷敲了几下头。

楚路配合了几次,后来觉得实在胡闹,便不肯跟他们同进学舍了。

但是这会儿他有点庆幸苏清之的提议了。

就在他们前行方向的侧边,留着一把花白须髯的山长正引着两个人往前。

苏清之也看见那几道影子,眺望了一阵儿,辨认出来人,不由幸灾乐祸:“刘长庭那小子又闯什么祸了?竟然让山长把他爹请来了。”

顿了顿,又道:“……刘知府旁边那侍卫真威武,刘长庭估计还不过他一只手拎的。”

听闻苏清之这话,楚路忍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脸色一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