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道:“……他不一定会看。”

事实上,这些年萧予也数次登门恳请对方出山。

但严家永远大门紧闭谢绝外客,送信过去也是渺无音信。莫说是他,就是赵璟亲自登门,亦没能请得动。

当然,也有明令下诏征辟的法子,但那样便是召来了又如何。他们之间,尚不至于到此地步。

虽是这么说的,但萧予仍旧恭敬地接过了那封信。

信封之上一片空白、连封口的火漆都没有,实在不是这位老太师的严谨作风。

不待萧予出言询问,老者宛若树皮般布满沧桑沟壑的手已经按在他臂上,借力站起了身。

“你看了便知。”

苍老的声音莫名带出些嘶哑的意味。

萧予这才明白过来,之所以不题名不封口,是这信不单单是给严先生的。

……也是给他的?

…………

……

谢太师强硬地推辞了萧予要送行的意图,拄着拐杖一步一顿的离开了萧府。

他的脊背佝偻着、脚步却是每一下都极稳极重,像是背负起什么、又像是放下什么。

只这么看着,被捏在手里的封信似乎也生出些灼烫的错觉来。

在那个背影彻底消失后,萧予才想起来,自己最初是打算请教敬宁王之事是否还有什么疏漏。但现在,那问题似乎又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看着手中的信,出于某种莫名的直觉,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回到书房、摒退左右之后,才郑重地将之展于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