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对方警告的动静可比他刚才不小心问出话来的声儿大多了。
柴铎自然没能跟那几个军爷一块混到胡人里面。
按照那几位军爷的说法,他就是换上衣裳也装不像,混进去一打眼就暴露了。
被从头到脚嫌弃了一遍的柴大人总算没被彻底抛下,一通柴铎完全没看懂的交流之后,留了个人在他身边看护着。
虽然没看太明白几人内部交流,但就是知道自个儿被当成包袱甩了的柴大人:“……”
但是柴大人惯会审时度势,就是再有什么想法,这会儿景况下,他也老老实实憋住了。
——他这条小命还指望着人保下呢。
不过兴许是这群人从头到尾的态度都太镇定,连带着明明深陷敌营,柴铎这会儿竟然没生出什么生死关头的危机感。硬要说的话,他的心情甚至比最开始被抓来的时候镇定多了。
也是因为心情松弛,才有心思想东想西,他脸上的疑惑和好奇简直压都压不住。
兴许是柴铎的识时务让人安心,那护卫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一副“你这就大惊小怪”的模样,随意道:“不会……能说几句应付应付场面就够了。”
柴铎:“……”
他回忆着刚才目睹的那一番有来有往的对话,觉得这可不仅仅是“应付场面”而已。
但是看见护卫已经有些不耐的眼神,他还是适可而止地闭了嘴。
不得不说,这群人这一连串的举动又一次打破了柴铎的认知——
别说这群人刚才那流畅自然的脱困之举,就是说刚刚被俘时就连他这浸淫朝中多年的老油条都没发现不对劲儿的“蛮横莽撞”的表现……
北定军中还真是卧虎藏龙……
柴大人又以一个全新的敬畏目光看待这几个本来被他认为是“护卫”的军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