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
水印御景,A座二单元2501室。
木槿笙一进家门,就快速奔上二楼回到房间,把自己扔向整洁的床铺,埋进松软的被子。
“对不起…为什么…不是我…不是你…”
有些语无伦次。
自「他」回来的那天起,木槿笙就渐渐想起了「那个时刻」的不同时空的自己的记忆。
「那个时刻」就是,邮轮上的木槿笙,怀抱着血流不止的少年,万念俱灰又无可奈何地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刻。
——…你能(救他)…很简单,你亲他一下。
情绪是有力量的。
当时的少女并不知道这份情绪的力量被「自己」用来做了什么,直到她恢复了各个时空的记忆。
“他受的伤并不致命,致命的是缺血性休克,他只是死于失血过多。”
“但这里没办法为他紧急输血,他撑不到医疗兵带着应急血浆赶到现场。”
“对,大脑失去供血四分钟就会脑死亡,来不及。”
除非…
除非把其他时空中的他的血,取来用在这个时空中的他身上!
“不行!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做?为什么你要掠夺我的「他」的血,而不是把你的「他」的血给我的「他」?”
“因为你没有力量,而我有。”
“……”
“好吧,你赢了。但是不要忘了,我也是你,我的「体验」,也会原封不动地送给你!”
木槿笙从床上猛地坐起,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衣服,本应工整漂亮的头发此时因为汗湿而粘在脸上,凌乱不堪。
她颤抖的瞳孔凝视着双手的掌心,似乎交织着「重量增加」和「重量减少」两种截然相反的体感。
都是怀抱着狄陌的体感。
——我既是掠夺者,又是被掠夺者。
——是受害人,又是罪人。
“喵~”一声猫叫粉碎了少女的地狱,将她的视线从双手的血腥中唤回现实。
“小起,”木槿笙望着那双黄绿色的大眼睛,“怎么办,我想他了…”
明明才刚分开。
我们分开过太多太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