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李培灵也没有藏着掖着了,冷淡的说道:“而且你也不要企图用信佛来讽刺我,所谓信佛不过是求一个心安罢了,我给过你选择了,你那张信用卡的钱,如果你一分不动,九万块钱你可以带走,但你选择了刷出来,也就给了我心安的理由。”
“原来在李姨的心里,我这条命就值九万块钱啊?”
我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轻声笑了笑,接着语气中夹着一丝锋芒,说道:“可我觉得账不是这么算的,哪怕我陈明活下来了,哪怕最后只是小伤。”
“可我终究只差一点点,我就被人捅死了。”
我抬起了头,对着李培灵灿烂的笑了起来:“李姨,我很怕死的。”
人的一生就是这样,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也不可能一辈子就待在谷底爬不起来。
不死总会抬头。
这是我们老家的一句谚语。
从宁安到滨海,我可以说是一路佝偻着脊背,低调做人,见谁都低一头,直到这一刻,总算有了点说话的资本。
我盯着李培灵:“李姨,说实在的,或许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别人的命从来都不值钱,但对我来说,我的命很值钱,如果我认为我的命不值钱就会留在宁安跟一个叫赵敦煌的人死磕,而不是从宁安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来到滨海,我刷信用卡里的钱,而是我觉得那钱我该拿,我是用我的命换的,这件事上,我对得起赵爷,但您对不住我,居然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