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安公司楼下,傅凡无助地坐在车里。痛苦像潮水似要将他淹没,只是短短1个多月,景安居然彻底弄丢了他。茫茫人海中,每个人都像她,每个人都不是她。
他后悔,他气恼,这个女人怎么每次都这么决绝!但他更后悔,更自责,他匆匆的离去是否留她一人在原地刻骨地痛,如同现在的他一样。
能问的人他都问了,这样的厚着脸皮,他还是第一次,可是仍然找不到景安。
他在车里坐了半个多小时,这一趟的无功而返,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知道景安不会在原地等他,但是只要她在,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如今他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就像当年她离开波士顿再不回头一样,现实又狠狠扇醒了他。
他给景安公司的所有同事买了甜品下午茶,他的不请自来多少打扰到他们,算是答谢。
这里的行程结束,他也要走了,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充满了苦涩的回忆,他不愿也不敢再来。
突然一个年轻女孩叫住了他,傅凡记得这是景安部门里的一个同事,她犹犹豫豫,终是鼓起勇气说,“那个,凡总,我只知道Anna总去芬兰了,跟她朋友去的,好像是一个男闺蜜。”
傅凡脑中金光一闪,“Wales?”
“恩,应该是的。”
傅凡嘴角渐渐上扬,“好的,谢谢你。非常感谢!”
小姑娘有些害羞,“不客气的,凡总。”想了想,她又双手握拳,猛然举起,挥动着鼓劲:“凡总加油!”
回到车上,傅凡迅速寻找Wales的联系方式,上次吃饭加了微信,没想到这时派上大用。
他在wales的微信朋友圈果然看到了景安的背影,她身着羽绒服,背对着镜头缓缓前行,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显得格外浪漫。
不知为何,看到她的照片,傅凡蓦地有些心痛,他竟然品出了一丝哀伤,她踏出去的每一步仿佛都在远离他,却在他的心上留下深深的足记。
傅凡迅速联系Wales,说他想找景安,想道歉,想挽回,请wales告诉他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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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前一夜,12月31日那天,Wales突然神秘地跟景安说“我要送你一个新年礼物!”
景安被他逗笑,“什么礼物,神神秘秘的!”
Wales摇摇头,老神在在,“不告诉你,明天就知道了!”
而此刻,傅凡正在深圳前往赫尔辛基的飞机上,几番转机,终于快要接近终点,选择最快的航班,也需要24小时的行程,跨越了整个半球。
整整8000多公里的飞行,傅凡的头等舱里,隔间里柔和的灯光与轻柔的香薰,试图营造一片宁静的休憩空间,然而他的睡眠却如同漂浮的羽毛,恍恍惚惚,难以安定。
景安一直出现,梦境里光怪陆离,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彻底不睡了,看着窗外。窗外是无尽的夜空,他看着看着,更添了几分孤独与烦躁。
他担心景安不肯见他,不肯听他把话说完,他更担心他赶到时景安已经离开,他们之间早已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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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终于到达赫尔辛基,才得知景安他们在最北边的伊瓦洛,位于芬兰北部的拉普兰地区,已处于北极圈内,可以欣赏跳动的北极光,那里的冰雪世界仿佛是童话世界。
傅凡接着马不停蹄坐上从赫尔辛基去伊瓦洛的飞机,1个小时40分钟,随着飞机缓缓下降,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仿佛与地面的接近,以为着最终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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