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你们真帮不上忙,恐怕只能等着我死心吧。”她幽幽叹口气,周围人声鼎沸,景安和李蜜却在在喧闹中感受到她的落寞与苦涩,那淡淡的苦味,透着一种残酷,更透着一股反省与成长。
“我来说说老王家吧。老王算是地地道道的东北煤二代,他爸说好听的是煤老大,说难听点就是煤炭贩子。开始在国企中,后来下海,承包小煤窑起家的,十几年下来煤焦铁一条龙都涉足了,赚了不少钱,也算是土豪了。”
至于多土豪昔柔没说,但李蜜和景安对视了一眼,都知道这里面的意思。上一次他们听说煤老板,还是一整栋一整栋买楼的八卦。李蜜知道的更多,老王家在北京似乎就有不少房子不少店铺。
昔柔一带而过,接着说:“前几年出了政策,要资源整合,合并的合并,整改的整改,生意大不如前了。而且东北的资源有限,好开采的能开采的都在政府手里了,剩下的也没什么油水了。所以他们转战其他地方。”
“最开始是山西,发现山西山头林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于是他们又转战了鄂尔多斯。”
“鄂尔多斯你们有听过吧?”
景安困惑地摇摇头,李蜜点点头,“鄂尔多斯号称“中国迪拜”“路虎之都”,盛产两样东西,羊绒衫和煤炭。”
昔柔点点头:“前几年,上海的人均GDP接近18万元,而鄂尔多斯人均GDP突破25万元。鄂尔多斯是真的地广人稀,矿富人少。鄂尔多斯的经济支柱正儿八经靠矿,G鄂尔多斯是资源城市,有厂有矿的地方都在旗县,有的地形恶劣(薛家湾),有的极度偏远(棋盘井),但矿产资源极其丰富。”
“他父亲想开辟新的战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联姻,所以就一直想给老王找个蒙古公主,好打开局面。”
“你们也知道,老王形象还可以,学历也拿的出手,人也看得过去,所以这几年就可劲地安排相亲、安排联姻。”
“老王倒是还有点情谊在,一直没答应,只是在不断地周旋,不断地想解决方案,这几年扎根在鄂尔多斯也磨砺了不少。只是老王的母亲一直在撺掇这事,她根本不见我,老王安排了很多次见面,她都没个好脸色。她不让我跟老王一起,我现在长期住在北京,定期去鄂尔多斯见老王,跟偷情似的。”
李蜜和景安都有些唏嘘,没想到,3年不到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李蜜问:“那要不你生米煮成熟饭吧?有了孩子总认吧?”
昔柔“呵”地轻笑:“他妈早说过了,孩子认,孩子妈不认,是他们老王家的种他们肯定会养的,我爱生就生,他们养得起!结婚就别想了!”
“为什么这样反对?为了生意也不至于卖儿子吧,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李蜜愤愤不平。
“因为她觉得我不行,她不知从哪里得知,我跟老王当时是劈腿了前任,才在一起的,觉得我人品有问题,觉得我水性杨花。
可是,当时老王也有女友,怎么就都成了我的锅,你们说好不好笑,说的好像是我巴巴地上赶着巴着老王,巴着个金疙瘩!”
景安拍了拍昔柔的肩,安慰似的抚摸她:“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要的太多。”
昔柔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渐渐地,越来越多,一颗颗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广播里还放着嗨歌,而如今却成了她悲伤的BG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