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嬷嬷的话,算是间接证实了苏鱼所说的,王妃曾经患有头疾之事。
“这与王妃杀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墨影表示怀疑,苏鱼的话,让他又再一次陷入了自责当中,虽然十年前,他也不过十多岁,而王妃中毒的那段时间,他们也都不在京都,但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听苏嬷嬷的话,坚持去查明王妃到底怎么了,是否可以避免今日的悲剧呢?
无人知道墨影的心中的悔恨,但是他的问题,苏鱼却听的很清楚。
“因为十年后,王妃遇到了紫云道长,道长给了王妃忘尘香的解药,那解药虽然能解开忘尘香之毒,帮助王妃记忆起已经遗忘的记忆,但是那也是一味毒药,所以……所以翎王妃在最短的时间里,便做出了决策,他让你找来迷药,表面上是想要迷倒世子,将他送出翎王府,其实更多的是,她早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结束这一切。”
苏鱼的声音中满满的都是痛。她将目光又看向稽华池,果然发现稽华池的脸,早就没有了任何表情,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原本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看尽世间繁华,却不沾染半点世俗的世子,跌落到了世间的底层,父母被杀、家破人亡、亲人全无,甚至一度被当成了杀人凶手,只能借酒浇愁……
如今又突然被告知,他的母妃才是杀人凶手,还得知母妃十年前的遭遇,而这一切还是自己父王造成的,稽华池的心似乎已经经受不住其他打击了,但是他依然坚持在大厅里,他要听完苏鱼说完所有的事情。
“这一切只是你……郡主的推断,郡主有什么证据证明王妃是杀人凶手么?”
陈谦是来到翎王府之后,才给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一把手传旨的,让他们也赶紧来到翎王府,匆匆赶来的几人便听到苏鱼的“炸裂”发言,一向沉不住气的刑部尚书骆修远,率先提出了质疑。
苏鱼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回头,也知道是“老熟人”了,她转身,对上三位匆匆赶来的大人,道,“我特意问过案发当天,王妃有什么特别之处?根据老管家的回忆,王妃一大早让人将世子送出王府之后,便借口好久没有逛王府了,由苏嬷嬷陪着,转遍了王府各个后院,尤其是……”
说到这里,老管家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尤其是府中所有的水井……一开始老奴好奇,王妃为何想起来看水井,还特意问了王妃,当时王妃只是淡淡一笑,说是想看看府中人喝的水干不干净,甚至还去了一趟厨房,中途王妃便没让老奴跟着,现在想想……或许一开始,王妃便想好了下毒之事!”
正如老管家所猜测的那样,能让全府之人都中毒,唯一一个可能,那便是在水里下毒,水中下毒不仅方便,不论是谁,只要吃饭、喝茶,都需要用到水,主子和下人,谁也避不开。
可是这些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实际证据。
苏鱼并不着急,她继续又问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问题,“老管家,你是什么时候做翎王府的管家的?”
老管家微微一愣,没想到郡主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他想了想,“几十年了,我是家生子,在稽府的时候,便是主要管事了。”
“家生子啊,那就好办了!”
苏鱼道,“翎王妃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喜欢舞刀弄枪,会点拳脚功夫?尤其是剑法?”
苏鱼这一问,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一直处于震惊中的稽华池,他突然发现,自己虽然身处在王府,但是一切似乎变得异常的陌生,本来以为老管家会摇头否定的,却听到老管家带着诧异的声音响了起来。
“郡主……郡主是怎么知道的?王妃年轻的时候跟大将军夫人关系好,听说也跟着将军夫人学了点拳脚功夫……只是后来嫁入稽府之后,忙着操持府中之事,又怀了世子,便渐渐将这事放下了!”
“果然如此!”
老管家的话,再次印证了苏鱼的话,“王岳,你来说说我们在翎王妃尸体上的发现。”
王岳和老孙,作为翎王府惨案的仵作,自然一早也来了,被点名的王岳,心中虽然有点紧张,毕竟这是第一次面圣,但他还是尽力克制住了紧张,对着众人将翎王妃右手手指上有茧子的事情,给众人说了一遍。
“就算翎王妃年轻的时候会剑法、会武功,可是这跟她下毒又有什么关系呢?”
骆修远还是不懂,这些都不是案子的直接证据,为何苏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众位别急,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说明,王妃有这个本领投毒和杀人!”
苏鱼目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王仵作和孙仵作与我一同验的尸,除了翎王妃,其余被害人都是被一击毙命,如果没有功夫底子,是办不到的,原本我也怀疑,翎王妃毕竟是一介女子,力气本就比男子小,且常年身居后宅,也患有头痛之症,怎么有能力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但是如果翎王妃会武功,这一切就好解释了。”
“当然,我说这么多,并不合适凭空猜测,自然是有证据证明王妃是凶手的。”
苏鱼说完,又将目光转移到王岳和老孙的身上,“不知道王仵作和孙仵作,有没有注意到王妃手臂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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