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如此着急!”

媒人也很意外,她做媒这么多年,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

侯府嫡女这样急急忙忙地嫁一个寒门书生,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

媒人心里也直打鼓,但是当着面段母的面,自然要说好话:“虽然时间稍紧了些,但这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好日子。”

“皇帝都要在这一日纳妃呢!”

“若是错过这个好日子,那可要再等三年了。侯府实在舍不得,才选在了这一日。”

媒人又适时透露几句:“成亲的日子是有点急,可侯府大姑娘的嫁妆准备得一点都不仓促。”

“侯府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大姑娘,早在多少年前就开始备嫁妆,一年又一年地往里添,嫁妆早就备好了!”

段母听到这话,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

然而送走媒人,段母越想越不对劲,待段谨行傍晚从书院归家后,她立刻唤来儿子。

“你可知道,侯府将婚期定在了这个月!”

“该不会是侯府大姑娘肚子里怀了野种,着急把孩子栽给咱们家吧!”

段谨行听到段母的话,霎时变了脸色:“母亲慎言!”

“侯府嫡女的清誉,可容人诋毁?”

“母亲难道是想让亲家变仇家吗?”

“我们段家蓬门小户,若是变成侯府的仇家,会是什么下场?”

“如此毫无凭据的胡言乱语,还请母亲以后再也不要提,否则就是害了我们全家!”

段母被吓得面无血色,连声说道:“娘知道了,以后必不会再提!一个字也不会再说!”

段谨行看到母亲被吓住了,放下心来:“我去温书。”

段谨行离开后,段母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一会儿垂泪、一会儿咬牙。

她想到儿子从小就孝顺,深知她一个寡母将他拉扯大不易,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儿子第一次这样疾言厉色地对他说话,就是为了未过门的媳妇!

还没过门就这样,等儿媳妇过门之后,这段家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段寡妇垂泪片刻,用袖子狠狠擦拭眼角,她可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性子!

儿媳妇是侯府嫡女又如何?进了门,她是媳妇、自己是婆婆!

儿媳孝顺婆婆,天经地义!

想到这里,段寡妇心中总算是舒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