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一次新麦,她对这些东西已经有些咽不下。

春凤显然还吃得很香,咬着菜饼津津有味道:“婶子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在徐家也有两年多时间,尤其是有小满在,她对原身虐待小天的事很是清楚。

那时候的江婶子见谁都像欠她钱似的,随时垮着脸,眼刀子剜人,自己都不敢跟她说话。

若是想像现在这样一起干活一起吃东西,根本就不可能。

听到说自己跟原身不一样,江枝放下手中的菜饼。

春凤不是徐二瑞那个傻儿子,也不是巧云小满的单纯,更不是小满爷奶那样上年纪能包容。

身为女人,心思敏感,又经历过社会毒打,对“自己”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可能没发现。

但江枝知道,这种人也是能共情的。

于是叹息一声:“那时候累啊,人累心就烦!见到什么都不顺眼,总要发出来才能舒服点,要不然憋得难受。

在这世上,什么苦都比不过心中委屈苦。”

果然,春凤嚼饼的动作慢了,语气变得同情起来:“以前听人说,婶子不仅要管着家里的庄稼,还要防着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