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这么自大,就觉得九阿哥看来看去什么也查不出?
九阿哥有一种被小瞧的冒犯,冷哼道:“好么?爷还想着他们够沉着冷静的, 原来是没将爷这个光头阿哥放在眼中!”
实际上,行在总管也在纠结。
他面上难掩忧虑,跟心腹手下道:“九阿哥可是都转了一圈,行在膳房、宫人伙房,还有皇上同太后的住处,都一一看到,他是不是看出些什么?”
关系重大,那个心腹也拿不准主意,迟疑道:“大人,要不然咱们还是把孝敬送上?礼多人不怪!可万一……按照前头送来的消息,这一位不通世情,那送银子出去,会不会反而提醒了……”
谁嫌银子咬手?
不怕花钱免灾,就怕喂不饱。
行在总管谨慎惯了,有了定夺:“这不是节外生枝,这是有备无患。”
他有了主意,就不再耽搁,没有直接装备庄票,而是拿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里面满满一匣金叶子。
还有四盒食材,燕翅鲍肚这四样海鲜干货。
将小匣子放在四样食盒中间,用锦缎包裹装了,他就带着心腹出来。
舒舒还与九阿哥闲话,这里因算个关卡,旁边的镇上亦是商贾云集。
要是有什么需要添补的东西,正好可以打发人出去采买。
听到何玉柱进来传话,说是行在总管在外候见。
九阿哥都愣住了:“什么?求见福晋?你这奴才没弄错吧?不是求见爷,而是要见福晋?”
何玉柱回道:“奴才听得真真的,就是求见福晋,还带了好大一包东西……”
九阿哥望向舒舒,低声道:“见不见?倒是没想到,还有人想着另辟蹊径……”
舒舒点点头:“那就见见,总要晓得来意,再做其他打算……”
何玉柱出去传话,随后带进来行在总管。
刚在行在外头,他就迎候过一行人,舒舒已经见过。
四十多岁年纪,穿着正六品官服,看着像个老实人。
这人进来就跪了,对着舒舒大礼参见:“奴才马佳富贵,见过福晋,请福晋主子安……”
舒舒听着这熟悉的姓氏,眼睛眨了眨:“马大人请起,听着大人的老姓,莫不是与镶蓝旗那一支有亲?”
马佳富贵叩头道:“正经的族人,只是奴才这一支国初来归,才入了包衣旗……”
舒舒示意何玉柱扶起。
“既不是外人,大人还请坐下说话!”
舒舒矜持中带了几分客气。
镶蓝旗的马佳氏,就是福松继母的娘家所在家族。
同一家族后裔,因归顺的早晚不同,分派到各个旗的状况,在八旗常见。
就像他们这一支董鄂氏,与孝献皇后所在的正白旗董鄂氏,都是同一个祖宗的血脉分支。
早年人口繁衍,分裂成两个相邻的部族。
其中舒舒高祖父何和礼这一部,在太祖皇帝统一建州之前就率部来投,随之征战天下,根基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