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与有荣焉,就帮着儿子求情,道:“再留几个月,回头让丰生自己收拾它。”
父子几个眼巴巴地看着舒舒,舒舒能说什么?
她只能点头,暂时放过大鹅一命。
太后催促道:“快离了这儿,以后可不能随意带孩子们过来。”
虽说比不得猫抓人、狗咬人,可是这大鹅叨人对孩子们来说也危险。
大人被大鹅撵着,最多少在腿上拧一下;这孩子个头小,谁晓得奔哪里去了。
舒舒也心有余悸,道:“是啊,看着吓人,怪不得外头说,‘看家狗比不过看家鹅’。”
孩子们跑了半天,也都有些乏了,大家就又回转到蒙古包这里。
五阿哥拿出来一个眼生的黄金棋盘。
孩子们都好奇地看过去。
太后看着这有些暗沉的金棋盘,道:“怎么将它也翻出来了?这可是说得上的好物件,要好好收着。”
原来这是蒙古鹿旗,蒙古语称“宝根吉日格”。
棋盘上是横线竖线跟斜线,对阵双方一人执两个鹿棋子,一人执二十四个狗棋子。
交战双方或是围鹿,或是吃狗。
这“鹿吃狗”的游戏,实际上是模仿的“狼吃羊”。
五阿哥珍惜地摸着棋盘道:“昨儿专门回贝勒府取的,就是想起来上学之前每天跟皇祖母下棋的日子。”
这棋十分小众,只有漠南蒙古科尔沁部与周边的几个部落才有。
这一套黄金棋盘,是世祖静妃的嫁妆之一,用的是科尔沁最好的金匠。
这金工比不得内造办的精致,却另有一种古朴之美。
这些技艺还是元宫廷传下来了,如今已经断了传承,再也找不着了。
等到太后入宫,不被世祖皇帝所喜,一年到头见不着世宗皇帝一面,静妃就将这棋送给侄女打发时间。
在五阿哥挪宫之前,太后用这个哄五阿哥玩。
等到五阿哥开府之前,太后给五阿哥收拾了许多东西,其中就有这套黄金鹿棋。
这是女子跟孩子的玩具,太后盼着五阿哥夫妻和美、父慈子孝。
五阿哥道:“这一转眼,孙儿都二十五了,也跟人学了象棋、围棋,可是都不如这个好玩。”
太后看着五阿哥,满眼慈爱,道:“那我就陪你玩两把,回头你教瓜尔佳氏,让她陪你下。”
五阿哥点头,拿了鹿棋子。
他选择了进攻,太后那边自然是防守。
舒舒的保母嬷嬷是蒙古人,却不是科尔沁部的,对于这鹿棋也是头一次见。
不过听着太后跟大家讲规则,她也就大概明白下来。
倒是几个孩子,头一次看着,对于规则兴趣不大,关注都放在精巧的金鹿、金狗上。
每一个比半个手指还短些,个头也纤细。
舒舒有些心动。
这个可以叫自己银楼打两套棋子,就是不能这么小。
这么小,孩子们不知轻重就不好了。
做大些,嘴巴里塞不下,不仅动脑,还能活动手指。
九阿哥跟舒舒想到一块去了,小声跟舒舒道:“咱们多做几套,回头爷唬人去。”
舒舒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可不是心中有丘壑的,是个臭棋篓子。
不管是象棋,还是围棋,他都下的不好。
倒是麻将,因为可以记牌跟猜牌,九阿哥鲜少有对手。
九阿哥看出舒舒的质疑,轻哼道:“小瞧爷了不是?后头且不说,前头爷先学会,还不能赢他们几天?”
舒舒眉眼弯弯,点头道:“爷说的是,肯定会赢,到时候爷别忘了加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