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看着傅询,说:“以前我观你眉眼熟悉,却从未想过你是故人之子,有故人之姿。”
“若是早些知道会遇见她,我不会来这。”
傅询喉咙哽住,面对着坦然的言卿,他有些说不上1话来,只问出一句。
“你在恨我妈妈?”
傅询没问言卿恨不恨傅老爷子,他外公于他而言,是天底下最好的长辈。
可是对于言卿,傅询觉得傅老爷子的手段太残忍了,也不公道。
言卿恨他外公,傅询都觉得是应该的,他外公做错了事情。
大错特错。
“我怎么可能恨你母亲。”言卿摇头,“我不怨恨任何人,这是我的造化。”
“护不住我爱的人,是我没本事,让她不幸福,是我无能。”
“你外祖父,只是太爱你的母亲了,我不原谅他对我做的事,却不会去怨恨一个爱月歌的长辈。”
言卿说:“若是我也有个女儿,若我是你外公,也不会替当时的月歌,选择一个无用的我。”
言卿始终没有去怨恨别人,他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不够格”,待在傅月歌的身边。
他们之间云泥之别,高高在上的明珠,又怎能落入凡尘的泥泞中。
这一句话,让傅询对言卿生出一股子敬佩感。
长辈的事,是他们经历的,傅询无法就着别人的经历,去说对与错。
但言卿的胸怀和为人处世,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相处虽少,傅询却相信言卿的话,他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在大山执教三十年的君子,怎会吝啬于谎言。
信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另外的人。
窗外又折回来的傅月歌,将言卿与傅询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也明白了当初宴卿失约的真相,傅月歌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我竟然误会了他这么久,恨了他这么久。”傅月歌讷讷的失神。
苏婉宁揽住浑身颤抖的傅月歌,几番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该去怎么说。
这件事,到底该怪谁?谁又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