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鲤是晋商范家的旁支。
范家对旁支子弟科举考试还是很支持的。
像范鲤这样年纪轻轻就能考中秀才的,范家甚至会出钱帮忙打点,让他们去更好的地方求学。
当然了,家族这样支持,也不是无偿的,也需要这些被资助者在功成名就后,为家族的生意兴隆添砖加瓦!
按照常理来说,范鲤只是一个监生,还没有入朝当官,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座师、同年;拿庄稼做比,还处于青储阶段,范家是不会在这时候打扰他的学业。
但事关重大,范三拔还是召见了他。
当他和其他几个监生接到家族的指令后,思索良久,方才想到了一招奇兵之计。
他们选的奇兵,正是此时站在台上已经忘记授课、正吹胡子瞪眼的夫子。
虽然王国梓征收商税已经在市面上传开了。
但身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国子监监生,自然没工夫去关心粮食和蔬菜。
于是,范鲤就找到了夫子,让他陪着自己演一出双簧,从而在课堂上引出商税这个话题。
自然,身为夫子,他的出场费也不便宜,足足花了范鲤一千两。
另外,昨晚还陪着他去秦淮河的名妓那里接受了一条龙服务。
不过从效果看,还是挺不错了。
夫子不愧是老戏骨:
看他不停的从口中吐出微言大义,范鲤是怎么也无法将他和昨晚那个强逼着名妓杨能借嘴传酒耍皮嘴儿的老无赖联系在一起。
……
看着夫子渐渐处于下风,学堂里的其他学子也开始加入讨论。
能读得起国子监的,就没几个穷人。
这些学子的家中,几乎都与富贵沾了边;谁家中没个几倾地、几个铺子,说话时都得露怯!
所以,一听说王国梓已经在南京开始强征商税,他们个个都是被剜了肉般的难受。
一时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痛骂之声不绝于耳,都开始言词激烈的声讨起始作俑者。
当然了,学堂里面也不是没有穷苦人家出来的读书人;王国梓征收商税,与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在这种群情激愤的情况下,他们也担心被同窗排挤,不敢做那个不合群的人!
……
批斗大会开到最后,范鲤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开口蛊惑道:
“诸君,我等虽以宗经复古、切实尚用相号召,一起讨论商税的危害,说的也都是微言大义。
但国子监的课堂毕竟太小,远远没法盛下我等饱满的热情和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