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梓的话中没有明显指责的意思,但马士英还是吓得脊背发寒。
与此同时,他对沈家也升起无限的怨愤之意。
“驸马爷,我这就让人回去杂治一番沈二。
哼哼,进了刑部大牢还不老实,看来是要好好收拾一下沈家了!”
王国梓闻言,悠悠的道:
“这句话正说到点子上。
他们不仅敢干预朝政,甚至还牵连到桂藩叛乱一事。
沈家敢这样目无王法,根源就在路振飞手中的那几万团练身上。
当初为了应付流寇,他这个漕运总督不得不求助两淮盐商,让他们趁机在团练中掺了不少沙子,导致尾大不掉。
沈二是死是活倒是无所谓。
以沈家为首的这伙盐枭以及那群唯盐枭之命是从的团练,才是肘腋之患。
这个事,最终还要落在路振飞头上!”
“您的意思是……”
“我听闻先帝罹难时,路振飞曾写过信给你,你们之间似乎有些交情。
我想让你劝他解散团练,伺机抄了两淮盐商的家!”
马士英:“……”
他可不敢说实话:
自己和路振飞可从来都尿不到一个壶里。
关于要推举谁上位,路振飞确实曾先后给他和史可法写过信,阐明立君以亲的原则,建议推举福藩继位。
史可法因为自身立场问题,自然对这个提议敬谢不敏;
马士英这个老六也早早投靠了王国梓,自然也没有回应他的倡议。
就这样,路振飞的建议,就被东林和阉党统统忽视了。
后来发生了江北三镇倒向福王的事情,很多人都说路振飞押对了宝,纷纷上门道贺;
其中,就有宗室抚宁侯朱国弼力劝路振飞护驾入京,一个拥戴大功就可以唾手而得。
不过,路振飞却慨然拒绝,言明:
“我足一动,淮扬必不可守,天下大事去矣。我敢贪定策功哉?”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
路振飞虽然不叫路飞,但所思所想都是从大局出发,并没有什么私心。
这也是王国梓一直以来比较欣赏他的原因。
只是,他这一次明显所托非人。
……
马士英有些尴尬的道:
“驸马爷,其实我跟路总督真的不熟。
他这个人号称不党不阿,和谁都玩不到一起。
最近……最近,我还想用亲信田仰取而代之呢。”
王国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