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抬头看天,努力不让眼泪掉落。

“二叔……”

高阳双眸发红,内心悲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若不是他太狂妄,若不是他算漏了一点,若是他提前将高林远调回长安……

高林远……又岂会遭此一劫?

这一切,皆是因为他,否则匈奴绝不会打渔阳城。

这几日,内心的愧疚如万蚁噬心一般,疯狂的蚕食着高阳的内心。

当见到高阳,见到高峰等一众熟悉的面庞。

高林远的一双虎目发红,喉咙干涩。

身体上的巨疼,匈奴各种惨无人道的折磨,没有令他落下一滴泪,讨过一声饶,但在心中挚亲的面前……

他忍不住了,这比匈奴酷刑还要厉害。

高林远眼眶中的泪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滚滚而落。

那是一股莫大的委屈,越是想竭力忍住,内心就越是感到酸涩,泪水就更加不受控制。

“阳……阳儿……”

高林远咧开嘴,喊了一声。

他努力想做出一副豁达的模样,只是泪水却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滑落,夹杂着不受控制的鼻涕,看着极为狼狈和滑稽。

并且长时间的没说话,高林远再陡然开口,声带就像艰难摩擦挤出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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