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自己施以援手,火中送炭的人,不会是什么坏人。
裴萧萧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把韩长祚的名字给划掉。
甚至因为对方的傻名远扬,还决定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保护起来。
虽然如今大晋百姓对北戎的恶感逐渐消退——从忽齐勃能娶到大晋的良家女,就可见一斑。
但仇视北戎的,依然大有人在。
都是在壬午之变中,流血流汗,亲朋丧命,有血海深仇的人。
裴萧萧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也不准备劝解他们。
如何对待北戎人,对待有北戎血脉的人,是他们的权力,他们有权力愤怒,去恨。
她只想保护一个,对大晋有功的人。
不论出身贵贱,不讲血脉优劣。
有错自该罚,有功自当赏。
裴萧萧想了想,翻出临行前带着的小拎包,翻出一个小拇指大的瓷瓶递过去。
“我见韩公子似乎眼睛略有不适,试试看这个有没有用。”
“直接往眼睛里滴就行,用起来不费事的。”
韩长祚茫然接过,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里,细细去看。
这瓷瓶做得分外精致,大肚窄口,瓶口做了一个尖嘴。
裴萧萧怕他不会用,特地教他。
“看到那个尖尖的,像鸡嘴一样的瓶口没有?把那个尖头朝着自己,头朝后仰,药水会从尖嘴里滴出来。别离太近,会伤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