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声控灯有些故障,偶尔闪烁着,时亮时不亮。
两人从楼道里走出来,夏眠长长呼出一口气。
“还说要早点回去呢,都这么晚了。”
“早点回去他也没事干,在哪带孩子不是带啊。”
周燃把手机手电筒打开照着路:“这一片路灯是坏的,往前走走就亮了。”
他回过头问夏眠:“怕黑吗?”
夏眠摇了摇头:“不怕啊。”
周燃“啊”了一声:“怕的话就牵着,我怕你不好意思。”
夏眠听出了他的小心思,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带着笑地看着周燃。
“要不我把这手剁下来给你得了,”夏眠说,“你攥了一下午了,还没够?”
周燃瞥了她一眼:“这玩意儿就跟一日三餐似的,你吃饭能吃够吗?”
他把手电筒关掉,在走出小区后默默绕到另一侧挡住夏眠,勾住了她的手。
“反正我没够。”
夏眠勾了勾嘴角,就任他那样牵着自己。
晚风微微吹动着翠叶,橘黄色的路灯透过罅隙映在柏油路上,隔着一条长长的公路,偶尔还能听见对岸的海浪声。
夏眠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挠着周燃的掌心。
“你当时为什么要开这家刺青店啊?”夏眠问。
周燃回头看了看她,放慢了声音。
“耳濡目染吧,”他说,“以前跟我姐屁股后转的时候总来店里帮她的忙,一来二去就会了,我没什么自己的事想做,觉得干什么都一样。”
夏眠顿了顿,咬着周燃的字眼重复着:“一来二去…什么叫一来二去就会?”
“就是看着看着就会了,”周燃笑着回答,“你燃哥没别的,就是有点小聪明,什么东西看一遍就会做。”
夏眠看着周燃的样子,认真提问:“数学题也会吗?”
周燃“啧”了一声,抬手从后面一把环住了夏眠的脖颈,硬是把人勒进了怀里。
“找茬是吧?”
夏眠笑着拍着他的手:“又玩不起是吧。”
周燃松开她,又胡乱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那你呢?”他问夏眠,“为什么想来纹蝴蝶。”
夏眠抬起手看着小臂上的蝴蝶说:“自由啊。”
“什么自由?”
“蝴蝶啊,”夏眠说,“想飞哪就飞哪,飞累了就死,能不自由吗?”
周燃笑出声,抬手对着夏眠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
“谁给你定义的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