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山下突然就响起了一阵爆豆子似的密集枪声。
随即便瞅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卸岭之人匆匆忙忙跑了上来,大声道:“总把头,不好了,山下来了一群滇军,把咱们的路给围了。”
“什么?!”陈玉楼闻言顿时脸色骤变。
罗森却是神色淡然,因为他放在瓶山四周监视的乌鸦早就注意到了这帮人的踪影,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现在这帮家伙堵住了下山的路,明摆着就是冲着山上的众人以及金银宝货来的,卸岭一派要是不想吃这个亏,就少不得要跟他们碰一碰。
“罗先生……”陈玉楼朝罗森一拱手道;“能否仗义出手,救我们一救?”
“怎么救?”罗森淡淡地道:“用你们卸岭捡走的罗老歪的手枪营的那些二十响救吗?”
“我……”陈玉楼心头一震,想要出言辩解,可是对上罗森冷淡的目光时顿时有种所有想法都被看穿的感觉。
“既然你手下有人又有枪,又何必找我呢?”罗森点指着脚下的洞,道:“金银宝货就在这里,是拱手相让任人宰割,还是孤注一掷殊死一搏,那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说着,他看向鹧鸪哨,花灵以及老洋人道:“你们是留下来跟他们共同进退,还是跟我一起走?”
“卸岭的事情,我们搬山冒然掺和进去不合适。”鹧鸪哨笑着道。
“那就走喽。”罗森说着,抬手便是一记响指。
下一刻,四人便即消失不见。
“他们……就这么走了?!”红姑娘见状,满脸错愕的看向陈玉楼。
“罗帅的那些个二十响的事被罗……先生知道了,我也是贪心作祟,总想着能瞒过他。”陈玉楼满脸后悔地道:“可是自欺欺人容易,想要骗过他这样的高人太难了。”
“那怎么办?”红姑娘道:“滇军已经快到半山腰了。”
“罗帅死了,咱们卸岭便少了个靠山。”陈玉楼道;“身在这样的乱世中,有钱就有枪,有枪便是草头王,咱们卸岭这次谁也不靠了,就靠自己。”
罗森带着鹧鸪哨三人并没离开太远,而是去了之前的那处断崖上。
从这里居高临下,借着头顶上皎洁的月光能够清楚地看到瓶山上的动向,同时离得又远,枪子根本就飞不过来,绝对是坐山观虎斗的绝佳所在。
罗森从储物格里取出一个能供四五人坐的长排沙发,招呼鹧鸪哨等人坐下,又拿出来个茶几,摆上瓜果梨桃瓜子花生糖。
随后才在鹧鸪哨三人满是惊诧的目光中,道:“正所谓狗咬狗一嘴毛,这样的热闹不看,着实是有些浪费了。”
一边说,一边抓了把瓜子递给花灵,道:“别客气,边吃边看,全当是在戏园子里看大戏了。”
“罗道友,你真的不打算去救卸岭的那些人了吗?”花灵磕了个瓜子后问道。
“救他们干什么?”罗森一边嗑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他们卸岭以往干了不少损阴德的事,眼下劫数到了,挺得过去是造化,挺不过去是报应,咱们这些外人何必插手?”
“罗先生,那我们呢?”鹧鸪哨指了指自己以及花灵和老洋人。
罗森一怔,旋即就明白他问的是劫数,当即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