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恼怒到几乎失去理智的是,城里的骚乱就如同1只难以驯服、狂暴不羁的恶兽。虽然曾在短暂的几日里看似偃旗息鼓,平静了下来,但随后又以1种更为猛烈、更为疯狂的态势再度4虐起来,仿佛要将这座城市彻底吞噬。
正如琳达小姐以其敏锐的洞察力所精准预料的那般,在城中几位声名显赫、恶贯满盈的暴徒被公开处以绞刑之后,民众们起初的确在瞬间被震慑住,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但紧接着,他们又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1般迅速地振奋起来,无比惊讶地发现,这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的暴徒竟然都是亚历山大暗中扶植的爪牙。
至少这是街头那位声嘶力竭的传令官所高声宣告的内容。他以1种近乎狂热的激昂语调,宣读了对这些社会暴君的严厉判决。
“被告所犯下的罪行乃是不可饶恕的勾结外国势力,对这座伟大的城市犯下了令人发指的背叛之罪。他们心怀叵测,妄图烧毁我们的宏伟居所,贪婪地从人民手中抢夺宝贵的财富,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鉴于以上种种令人切齿痛恨的罪行,本院女主人、备受尊敬且拥有无上权威的琳达夫人和帕克·希特阁下秉持着正义与公平,毅然决然地下令将他们全部送上绞刑架。愿荣耀永远归于本院!愿荣耀永远归于琳达夫人。”
人们听到这般激昂澎湃、充满正义感的欢呼声,内心深处无不感到1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满足。
即便他们并非完全相信这1说法,心中仍存有疑虑和揣测,但他们依旧为看到自己社区中这些长期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折磨者消失而感到由衷的喜悦和欣慰。
阿基拉斯以其极其巧妙且阴险的手段,精心挑选了1些极为引人注目的反对者,让他们为自己所蓄意制造的混乱承担全部罪责。所以,即便这些声名狼藉之徒在这次特定事件中或许是无辜的,但在众人眼中,他们依然是罪有应得,无法逃脱应有的惩罚。
而且,在琳达小姐雷厉风行地大力清场之时,从报信人的言辞之中,可以清晰无比、毫无歧义地看出,琳达小姐已经开始公然且毫不掩饰地宣称自己是凯拉这片土地的统治者,也是侯爵家族当之无愧的首领。
1般民众出于习惯和简便,简单地将其称之为家族。因为在他们有限的认知和视野中,实际上只有1个家族的概念是他们所熟知和理解的。
而借助“家族”那强大无比的势力和良好的声誉,这位精明聪慧、手段高明的女士很快就成功地将数千名男人、女人和孩子的死亡事件巧妙地掩盖了起来。
人心啊,果真是变化无常、难以捉摸,如同风中的柳絮,飘忽不定。
随后,焚烧和抢劫的恶行再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上演,不过这1次受到了更多的约束和监管,使得人们能够在1定程度上发泄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怒,同时又不会让局面彻底失控,陷入无法收拾的混乱。
他们通常会气势汹汹、如狼似虎般地破门而入,4意捣毁几家店铺(而这些店铺往往是那些支持或曾经支持过米兰达夫人的人的产业),向其他人毫不留情地投掷石块,然后在打倒几个暴徒后,心满意足、趾高气昂地返回家中。
而在他们实施这些暴行的过程中,在琳达小姐那些凶悍且穷凶极恶的打手们的引领下,他们还会声嘶力竭地呼喊出各种各样的要求和口号。比如,强烈要求琳达小姐毫不留情地绞死亚历山大,或者迫切要求军队以雷霆万钧之势猛攻这座看似威严实则脆弱的豪宅。
但是,由于亚历山大的军队必须耗费好几天的时间来精心策划和准备防御工事,最后1个选择变得愈发艰难,充满了重重阻碍和几乎无法逾越的障碍。
在此期间,人们手持巨大且沉重的锤子和锋利的凿子,奋力砸开了那由坚硬石子铺就的街道,挖出了不止1排,而是多排深不见底的沟渠。每条沟渠都用又大又尖、令人望而生畏的木桩深深地插入下方松软的土地里,仅仅留下1小块窄小得可怜、仅供1人勉强通过的安全通道。
紧接着,他们迅速而高效地建造了1道道坚固的栅栏,那栅栏是高耸入云的土堆,上面搭建起了看似脆弱实则坚固的木制城墙。城墙上有手持弓弩、目光冷峻的弓弩手,甚至还有1些临时招募、未经充分训练的“即时弓箭手”严阵以待。
最后,他们“精心整修”了街道两旁的各个房屋,毫不留情地拆除了许多墙壁,然后在那里驻扎了8到十人的小队,以便能够在防线内出现任何不利情况时,迅速且果断地做出应对,不给敌人丝毫可乘之机。
年轻的雷穆斯以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果敢的决策,基本上将前线打造成了1座坚不可摧、固若金汤的堡垒——那里有成排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沟渠、多个相互重叠、交叉掩护的射击场地和基本上如同迷你城堡般戒备森严的房屋。所有这些防御设施都通过1系列狭窄而隐秘的小隧道和通道紧密地相互连接,形成了1个错综复杂、防御严密的整体。
如果人数足够充足、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的话,5千名英勇无畏的军团士兵或许无法像雷木斯那略显夸张所说的那样击退两千万大军,但抵御两万人的进攻肯定是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