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已经听麻木了,也摸索出最好的应对方法——不予理会。
见白明微半响没有反应,风轻尘又道:“不用愧疚,我早就吃过了,这碗是用来给你盛药的。”
白明微应他:“我知道,因为我闻到药味了。”
风轻尘把药推到她面前:“黄大夫给你配的药,对你的内伤很有帮助,一滴都不准剩。”
白明微看向碗里褐色的药汁,忍不住皱紧眉头:“看起来就很苦。”
“但是我甜呀。”风轻尘如此说了一句,把手往白明微面前一摊,“我手里的糖甜。”
白明微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光,随后将碗用力地顿在小几上,豪爽地说了一句:“真苦!”
但她没有接过风轻尘手中的糖:“那是小白的东西,我不和它抢,免得它又对我凶。”
风轻尘闻言,慢条斯理地拉开衣襟。
白明微眉头蹙起:“你在做什么?”
这时,风轻尘那宛如垂垂老者的动作,也终于把他的外衫拉开,露出宽大袍子里的许多小袋子。
他指着小袋子说:“这是小白的,这是你的,这是你的,这也是你的。”
最后,他又指着自己:“我也是你的。”
两只小爪爪刚扒到小几上,露出一个小脑袋偷听二人对话的小白貂,望着主子怀里仅属于自己的小布袋,黑珍珠般的双目顿时蕴了水光。
白明微刚想伸手去拿那颗糖果,用来驱散口中的苦涩,见小白貂如此委屈,她把手缩了回去。
风轻尘轻轻咳了咳,小白貂费劲地爬上小几,不情不愿地捡起桌上那颗糖,捧到白明微面前:咿咿呀呀。
风轻尘为它翻译:“小白说,谢谢你那日让人把它带到我身边,这糖就当是谢礼,你可以吃,它不生气。”
白明微接过糖放到嘴里,甜味在口中弥漫开来,苦涩却浸满心底,不仅是为这勇敢的二十七名兄弟,还为那些在这场战役中壮烈牺牲的人。
风轻尘像是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伸手抚着小白貂的脑袋,声音和他的动作一样轻柔:“小白还说,他们都是英勇的好男儿。”
白明微闻言,敛住万般情绪,笑着问他:“你是不是有读心术?怎么我在想什么,你好像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