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瑜的散漫适然不同,就算在这本该放松的地方,他的小身板也绷得紧紧的,正襟危坐。
关于这点,白瑜没有说什么。
他向后一躺,枕着自己的手臂看向天空。
蓝天白云,灿烂的春光从嫩叶的缝隙里漏下来,呈现一种极为好看的绿意。
他看着天空飞过的鸟儿,告诉传义:“七叔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偷偷去承天观看你大姑姑。”
“你不知道,你大姑姑小时候可娇气了,像个小哭包,动不动就掉金豆子。”
“道观里总有人欺负她,只要让七叔知道那人是谁,七叔都会冲过去,把她扑倒在地上,按着她就是一顿捶打。”
“当然几乎每次,都是七叔输了,因为七叔不会武功,打不过那些练家子。”
“有好几次,牙齿都被打掉了,幸好在换牙期间,掉了的牙齿还能长回来。”
“但就算是这样,只要有人欺负你大姑姑,七哥就会和那个人打架,浑身落伤也不以为意。”
“直到后来,你大姑姑渐渐长大,欺负她的人都打不过她了,七叔才没有和那些姑娘一般见识。”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小传义的背。
“七叔说这些,不是鼓励你去打架,能用脑子解决的事情,不动手最好。”
“但我们身为男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我们需要正己修身,因为我们应当做一个有教养的君子,而不是受人唾弃的搅屎棍。”
“但我们不能把自己束缚在条条框框里,适当的时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遇到欠揍的人就该挽起袖子。”
“有时放纵\/情绪,做一些寻常人看来并不赞同的事,不会影响我们的男子气概。”
“所以,拿出男子汉该有的那一股冲劲出来,让生活充满活力,也让生命充满张力,方不失为精彩人生。”
小传义垂下眼睑,似懂非懂:“七叔,我该怎么做?”
白瑜掏出糖块,打了一声口哨,一大一小的白马瞬间向他奔来。
用糖哄过马后,他指着步景:“骑着它跑两圈给七叔看看。”
小传义依言而动,他向步景走过去,上马前迟疑了片刻,像是在思考角度和动作。
骑到步景背上,他紧紧夹住步景的肚子,缰绳也攥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