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心道姑很是吃惊:“赵大人,您都知道了……。”
她在陈述,而不是提出疑问。
是的,赵清远全都知道了。
三十刚出头的年纪,能做上一州知州,靠的可不止是老丞相的提携,他本就是一个胸怀抱负的有志之士,满腹才学。
要说之前他还想不通秦丰业在此时突然发难的原因,那么一封预警的书信,足以让他明白所有。
秦丰业,青州。
怕是安宁郡主一行人要途径青州而过,秦丰业真正要对付的人,正是安宁郡主一行人吧?
而他只不过是用来燃烧安宁郡主的那把火!
正因为想通透前因后果,他才更加感念老师的恩情。
这个时候,但凡只要老师开口,他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哪怕豁出一家老小的性命,他也要为安宁郡主平安回京尽绵薄之力。
可老师并未如此,一声请托都没有,反而送来一封字里行间都对他透着关怀的书信。
离开,尽快离开。
这是老师的叮咛,也是老师的心愿。
然而,他注定要辜负老师了。
最后,赵清远冲靖心点点头:“这事,本就不难猜。本官是男儿,自当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一旦离开,必定坐实所有的罪名,永生活在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之中,不得解脱。所以本官不会走,哪怕明知前方无路,本官也不会走。”
“本官不怕死,只是心疼我那六岁的孩儿,他还是个孩子,还有大好的人生,本官仅有的一点私心,就是不舍他与本官一同命丧奸佞之手,还请小师父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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